于丛觉得反复从姜清昼口中听到道歉的话是件很惊悚的事,不太自在地说:“反正也没有真的延毕。” 姜清昼还蹙着眉,仿佛还打算对着姜郁善这种欺凌他人的行为进行谴责。 “只是荣誉评委。”于丛抢先说,“通大又不是你们家公司,她说再多也要院里的老师来决定,后面跟我聊过很多,没让挂掉。” 姜清昼表情还是有点难看,喉结动了动,没开口。 于丛盯了他许久,不知道怎么想的,往前靠了点,抬手抱住他的背,脸贴着肩膀。 姜清昼的身体有不明显的僵硬,过了一会才放松下来,按住于丛的背。 “姜老师。”于丛在他耳边说话。 姜清昼对这个称呼有点应激,心脏跳动和呼吸都找不准频率。 “我们能不能不提以前了。”于丛有点委屈地说,“我也觉得以前很蠢,我就是觉得这样对你挺好的。” 姜清昼没说好或者不好,把人抱得很紧,于丛甚至觉得胸腔有点闷闷的疼。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没喊痛。 于丛并不清楚姜清昼是如何从小长到大的,他没提过,但不难猜,因此姜清昼大概更擅长自省,不习惯追究与指责。 他没问于丛为什么就答应,没追究姜郁善的逼迫与欺瞒,于丛默默想着,还好他没追问。 杨昌小区门外已经挂起了元旦的横幅,保安拉开玻璃窗,跟姜清昼的法拉利打招呼:“来了啊,哥。” 于丛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暗暗佩服姜清昼神情自若地出入他人小区的行为。 家里没人,于丛动作没什么声音,在房间里收拾出门的东西,只有拉抽屉翻证件的时候有点动静。 姜清昼一开始靠着门,看了几分钟,走进来接过于丛手里的包,扫了一眼正对着床尾的玉兰树。 他帮于丛撑开背包,像是想到什么,走到窗边往下看,正好能看见他每次抽烟时站着的石板,歪歪扭扭地嵌在花坛里。 姜清昼没来由地笑了一下。 于丛有点奇怪地抬头,一边塞了团衣服过去,一边问:“你在笑什么?” 姜清昼摇摇头,把他刚塞进去的东西取出来,动作很利落地摊开再叠好,余出了更多的空间。 于丛假装没看到,转过身拿别的东西,充电器缠成一团,姜清昼拿过去又解开,再整理好。 他站在原地,很新鲜地看着姜清昼,说:“姜清昼。” 姜清昼还低着头:“嗯?” “我感觉你好像特别能干活。”于丛表情像陷入沉思,“搞艺术的不应该是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吗?” 姜清昼笑了一声,说:“我不是搞艺术。” 于丛还在思考:“你还自己煎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