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温宸居然笑了,温宸这时才明白住院时韩墨的种种举动,也终于明白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一直都知道韩墨是个看起来温和有礼,却又喜欢说自己乖张的人,其实,韩墨是他见过的所有人中最单纯好懂的从不耍什么心眼,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从不委屈自己迎合别人。 虽然,韩墨在说自己是私生子时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可又从不把这当回事只是在需要时拿来博取同情,其实一直以来把他想复杂的是自己,韩墨从来就没有隐藏过自己的喜恶,至于他说的多半是因为好奇而去做了调查,相比起为了抓人把柄去做这种事,温宸知道韩墨并没有这么无聊。 这一笑,让一旁的韩墨看傻了,他从未见过温宸笑而且还是笑的如此开心,所以直到温宸止住笑声他还隐约觉得有些可惜。 温宸止住了笑并停下脚步,直勾勾的看着韩墨说着另一个版本的故事。 「小时候,我想不起来我到底经歷过了什么,直到渐渐长大很多遗忘的事情透过另一种方式让我想起。一直以来,我都受到恶梦的侵扰,梦里是我遗忘的部分。所以人都不明白为何我一家会遭到这样的惨剧,也无法釐清如何发生的。 可事实是,一个性格多疑的男人怀疑自己的妻子背叛自己,甚至怀疑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并屡次跟妻子争吵。 每回夫妻争吵,妻子都会将孩子藏起来并告诉他这是在玩躲猫猫,而爸爸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找不到他,想这样诱骗他出来,所以他要乖乖躲好直到妈妈来找他,游戏才算结束。 原以为,这次争吵与往常一样是场游戏的男孩乖乖躲着,听着外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东西摔碎的声音夹杂着母亲的尖叫声,可男孩始终相信母亲说的这是场游戏,乖乖待着不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男孩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自己双腿发麻,外头则是悄无声息,自己也因为缺氧再次昏睡过去。 直到他再次醒来,自己便出现在医院吊着点滴,全然遗忘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再后来,男孩辗转寄宿于亲戚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直到再也没有人想收留他时,他进了育幼院,那时的他天真的以为,自己很懂事从不给人添麻烦,会送他进来一定也是因为他们经济条件不允许。 可直到他在学校听到,自己的堂弟说着自己有多讨厌他这表哥,而他这表哥又是如何给他们家添了许多麻烦,这时他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喜欢他、待他好不过是为了不落人口舌,从来都不是因为真心,只是恰巧有血缘关係的不得不为之。 之后,因亲人间的打击让男孩有些怕人与懦弱,在育有院总是受人欺负。小孩子的欺凌总是没来由,可能是因为他弱小好欺负,也可能是因为单纯不喜欢他这人,直到老院长发现男孩总是穿着长袖长裤,也不要其他人帮忙洗澡,这才发现男孩被欺负的事实。 那时的老院长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帮男孩洗完澡整理乾净后说,『如果有任何问题可以找他,他会帮忙解决的。』当话音一落,男孩开始嚎啕大哭像是受了极大委屈,又像是好像找的了宣洩的出口。 后来,在老院长的帮助下,男孩渐渐建立起自信也重新跟人建立关係,可这一切都还未稳固时老院长过世了,他的儿子接手了育幼院。这时与其他孩子的薄弱关係,没了老院长在旁开导一夕之间回到了原点。 可笑的是,待人和善的老院长却有一个自私自利的儿子,对于育幼院的种种从不关心,一心只想挖取育幼院的资源跟育幼院院长的美名。 男孩也曾向院长求助,可换来的却是一句句的羞辱、嘲讽,『都这么大了还要别人帮忙处理人际关係』、『人际关係会处理不好,被人排挤一定是自己有问题』、『以后出社会,注定成为对社会毫无贡献的垃圾。』 之后院长更是对他的种种情况视而不见,再不然就以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使他见人就绕道走,也不再尝试与人有所关连。」 说道这,温宸的眼眶早已微微湿润却忍着不让泪水轻易落下,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韩墨。看着一副受了委屈却仍直挺挺站着看着自己的温宸,韩墨想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便将人直接拥入怀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