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呛水似的。她咳嗽完,靠在我身上休息,缓过来了。 后半夜她都不说话。我想问也问不出声,开不了口。破事太多,只怕不够烦的,我问她又嫌我添堵怎么办。她翻过身,突然一拳打在枕头上。 “还是应该还他一巴掌!” 谌辛焕果然是打她了。我把碎银放在扫地的老妪手上,她那天恰巧看到,还说下手挺重的。把手搭在额前看向日光,秋意倦,深院墙,睿顼王府不能待了。 若我要带她走,大不了鱼死网破,谌辛焕现在这个阶段,找别的医客且不说有没有救活半死之躯教天下人信服的水平,就单是装病这一项再叫人得知都风险巨大。 况且,皇帝让我保他的命,我不能走,也不能死。 当我坐在椅子上跟他对谈时,颐殊被叫过来,她对目前的状况毫无头绪。我站起身,把她带到身后,“王爷认为可有可无,无足轻重,那也不必多言,到此为止。” 谌辛焕这个人,我知道他野心很大,所求甚远,但不知他还这么能屈能伸。 他在我面前,慢慢交替曲折双腿,膝盖触地,跪下。 他跪的是颐殊,不是我的方向。他在求她的原谅。 我怔忪四五息后,觉得他的举动甚为不可理喻,“你以为……” 颐殊绕过我,径直到他身前干脆利落地甩下一巴掌。 极响亮的一声。 我他妈人生震撼。 谌辛焕垂首,缄默无言,只有被扇的脸颊红肿。 “什么人跟人平等,在你们这些人眼中没有平等。有这个机会,跟你谦让客气就是我的不对。”她揉着手腕,看得出那掌使出全力,“睿顼王曾经驻守疆南岭,愿赌服输当着几万将士的面学狗叫,如今认错竟只有这种方式——也不是错,就是少了些气节跟血性,窝囊废不敢承认做错了事,期冀下跪换得人心软,就这,还想重拾当年荣光?”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这掌还给你,旧账一笔勾销,继续你的大业。”她顿了顿,“第二,你杀了我,世间少一个奴隶,还有你一个永远跪下去的人。” 半炷香的时间里,谌辛焕低头垂目,一点脾气也没有。 后来谌辛焕无名指点着脸上的淤青瘫坐在椅子上,侍女在旁边给他用冰袋揉脸,我去看他,他抬头看我,相顾无言。 有点想笑,我可以笑吗? 不行吧。 “真有中宫娘娘气度。”他莫名说了一句。 又无伤大雅地笑:“她对你是什么态度?” “我是她的狗,却总觊觎她。”我说。 他沉默片刻:“被狗糟蹋,怪不得她这么厌恶。” - 听说南方已经开始飘雪,今年的寒气来得太早了些。去敲她的房门,怕她没起来,但我更怕她听到了也装没听到,故意不开门,她这个人很会装,尤其对我。 她开了门,倚在卧榻读一本书。她说在睿顼王府可以避开尹辗,做她想做的事。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这个道歉来得太迟,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 她说道歉不该跪下吗,我就跪下了。 我说我从此不会再碰她,除非得到她的同意。 地上有点凉,她赤足踩在冰冷的地面,走到我面前。 低头好似在审视我。 “你为什么跟谌辛焕说你是我的狗?” 我向上仰视她,她问得天经地义的。 你说为什么。 你倒是说啊。 “你疯了,覃翡玉。” 这就是她得出的结论。 我没有话说。 她走到案旁取过琉璃瓶,装着一只金蝉。 我每次来都给她带,上次是一只赤山峦蝴蝶。 她高兴地捧着瓶子端详的时候,如果这时吻她脱她的衣服,她不会在意。 那次站在窗边,她撅着圆润挺翘的屁股,手扶在窗台。身体浮粉洇红,乳尖都在因为摇晃轻颤,她一声声吟娥,仰颌靠在我肩上,跟我接吻。 做完之后就去看虫子死了没。 “你给我弄只蝤蛴来,我就原谅你。” “滚吧。” - 将近半月后,我去见谌辛焕。她也在,就在一旁给他斟茶。 她跟谌辛焕平起平坐,琴瑟和鸣,这样的场景之前从未发生过,我很不习惯。 进去行礼,跪拜伏地。 稍远处妺泹抚琴,就算是姬妾,也没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