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又觉得此事自然而然、不足为奇。 裴少淮又好奇问:“你们是怎么躲过你燕世伯的眼线的?” 燕承诏那家伙搞情报出身,又是个十足的女儿奴,不可能不盯紧意儿。 要从他手里“拐走”意儿,等同于千里走钢丝。 “孩儿也说不上多久了。”他俩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开始的,又岂能答得上多久了,裴正观道,“至于燕世伯,意儿晓得他的习惯,想要躲着燕世伯……倒也不太难。” 裴少淮颇有些与燕承诏同病相怜的感觉,因为他也被“躲着”了。 他点了点儿子的头,道:“你呀你,你不知道你燕世伯什么性子,不知道他是个女儿奴?要当他姑爷,你也真是够胆大的了。” “父亲快别说孩儿了。”裴正观道,“孩儿可不似父亲当年上元节会见母亲时那般,犹犹豫豫的。” “好你个浑小子……”裴少淮佯装生气道,“去郡王府提亲的事,你自个想法子罢,我不管了。” “可别,父亲,孩儿知道错了。” 父子二人就这般说说笑笑,走出巷子,入了伯爵府。 正巧准备开席,一家人吃酒聊天,欢喜一堂。 人间乐事之甚,杯低酒吟约明年今日,众亲贺声皆付清茶浓酒间。 裴少淮来到娘亲身边,他年已四十,林氏眯着眼,笑说:“连我的淮儿都已两鬓生白发。”话里带着心疼。 裴少淮感慨,伴双亲到白头,世上为人子,孝义莫过如此。 …… 几日之后,郡王府里。 新帝登基之后,燕承诏辞去了神机营、北镇抚司的职务,只独管一个南镇抚司,因此清闲了不少。 裴少淮一路笑吟吟走进王府,没等燕承诏起身迎宾,便自己坐了下来,一边倒茶一边羡慕说道:“我当真羡慕王爷,天天在宫外‘当值’,还能照样拿俸禄,不似我,一大堆事缠身。” “今日什么风把裴首辅吹来了。” “许久不见,过来闲叙几句。” “前几日到贵府贺寿,不是刚见过吗?”和裴少淮相处久了,燕承诏早省得他“无事不登宝殿”的性子。 裴少淮换了好几个话题,终于把话题扯到了儿女婚事上,他一副恍然想起的模样,道:“诶,意儿年十九了罢,王爷是不是该物色物色寻个好姑爷了?” 一说到这个,燕承诏便躺在椅上,一脸惆怅不舍,只冷冷“嗯”了一声。 “不如由我这个当叔父的,替你相看相看?”裴少淮问。 燕承诏不语。 裴少淮自言道:“去岁那个武状元如何?一上任守关便立下了赫赫战功。” “一介武夫。” “那翰林院的李编修呢?能说会道,学问是极扎实的。” “文弱如鸡。” “这也不行啊……”裴少淮思忖片刻后,继续“推荐”,他道,“那兵部的廖主事呢?去过边关督军,又是二甲进士出身。” “年纪太大,相貌不雅。” 裴少淮掰手指算道:“既不能太鲁莽,也不能太文弱,既要才华横溢,还要年纪轻轻、品貌具佳……”他一副为难模样,却话锋一转,道,“细算下来,裴某认识的人里,仅剩一人尚可满足王爷的要求。” 燕承诏蓦地坐起身,道:“谁?”他不是真的想知道是谁,他只是惊讶,竟然还能有人满足他提的条件。 裴少淮满脸堆着笑,缓道:“你觉得我们家正观如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