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密集的阵型最为恐惧的乃是密集的火力。 当官兵骑兵分成小队,迭次冲锋的时候,义军之中的火铳手、弓箭手也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为了提高火器的杀伤力,义军故意先虚放火铳、弓箭,引诱官兵冲阵。 及其至二十步,白广恩、贺人龙一声令下,顿时火铳、弓箭齐发。 当面冲阵的小队,登时被打的七零八落,伤亡怠半。 然后,义军还未来得及再次装填,第二波次骑兵再度冲锋了过来。 “快,快,长枪手给我抵住,火铳手、弓箭手退回阵中!”义军阵前的什长、旗长大声地喊着。原本准备撤退后阵的长枪手,也被临时征调了上来。 “长枪手都给老子坐下,用脚抵住枪根,斜指阵前,准备抵挡骑兵的冲锋!其余刀斧手准备,听从号令行事!” 贺人龙、白广恩麾下的长枪手顿时一阵慌乱,有的直接趴在地上不肯起来,有的傻乎乎蹲在那里。还有些长枪手和后退的火铳手、弓箭手撞在了一起。 伍长、什长见了,顾不得危险,上前把不听话的狠狠踢了两脚,破口大骂道:“找死不捡地儿,快给老子坐在地上,把长枪斜支起来!” 虽然面临骑兵的冲锋,义军长枪手、火铳手和弓箭手慌张之下,出了不少乱子,但是有基层军官鞭笞,勉强完成了战术任务。 不待士卒反应过来,官兵的骑兵呼啸而至,正好遭遇到义军布置在阵前的拒马、铁蒺藜等障碍物。 骑手谨慎的驾驭着战马,躲避着地上的铁蒺藜,然后两腿一夹,人马一跃而起,赫然越过了面前的拒马。 当然,也有一下学艺不精、惊慌失措的骑手一不小心撞到了拒马,一下子翻了下来,造成了一小片骚乱。 骑兵刚刚越过拒马,就狠狠的撞入到义军阵中。 “咔嚓”一声,坐在地上的义军士卒,手里的长枪枪杆一下子就折断了。有的士卒当场被撞了出去;有的士卒直接被马蹄踏过,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有的刺穿了敌人或者战马,依旧成了敌人刀枪和马蹄下的亡魂;有的站起来转身要逃,却被追赶上来的骑兵一刀砍去了半边脑袋。 这是一场肉与肉、血与血的碰撞,是以命换命、以命抵命的碰撞,是死亡的舞曲、葬礼的哀丧! 两阵长枪兵组成的密集阵型,差一点被官兵骑兵当场冲破了。好在这些长枪兵用血肉之躯,阻止了骑兵的速度。 “刀斧手给老子冲杀上去!”不知道有多少低级军官高声嘶喊着,同袍们用鲜血换来的机会,是时候前去收取相应的“债务”了。 有不少刀斧手早已经被眼前的血腥吓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有些刀斧手脑子里一片恐怕,只凭借本能,按照军官的命令冲了上前。 用手中的大刀、长柄斧奋力的向官兵的人马砍去。够得着的砍人,够不着的砍马;更有刀盾手,用盾牌护住上身,翻滚过去,用手中的腰刀斩击马腿。 “咔嚓!”只听见一声脆响,一声惨叫声随着响起。砍马腿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战马吃疼了,只需猛的一踢,下面的士卒就是筋断骨折的下场。 再加上骑兵坐在坐骑上,远高于步卒,更方便从上往下刺击,被骑兵打的刀斧手亦苦不堪言。 好在士卒攻击战马的战术取得了效果,不少战马吃疼直接掀翻了后背上的骑士,横冲直闯起来。那些骑士落地,顿时被士卒刀斧加身,砍作数段。 说时迟,那时快! 双方的交锋猛烈而短暂,很快官兵骑兵摆脱了义军步卒的纠缠,转身向两侧逃去,而新的冲锋又出现了阵外。 “长枪兵,长枪兵!”义军低级军官大声呼喊着,开始重整阵型,“刀斧手都给老子退下去,一会儿再上来!” 一阵去,一阵来。官兵骑兵和义军反复交手,义军阵前布满了尸首和血渍。 “舜王!”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