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哀嚎声、求饶声及杀戮声,如同潮水一般传入两侧高门大户之内,这些两百年没有见过血的宗室们吓得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 他们的心脏好像被人攥住着,又狠狠拧了两把的感觉,窒息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上下老小主仆,个个面如土色,抖若秕糠。 “左金王在此,哪个赶来出战!” 府外传来如若雷鸣的可怕声音,更是吓得众人心里一惊,一股屎尿味儿不知从哪里传来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没了动静。 众人这才心有余悸的抬起头相互看了看,然后又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谁湿谁尴尬。 正当大家正要松口气之时,突然不知哪里响了一声:“老夫人仙逝了!”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连忙揉起眼睛来,低声哭喊道:“老夫人……” 然后,又一脸惊恐的抬头向左右看了一看,又趴到门后、墙后听了半晌,这才有胆子放声哭了起来。 且不说,西安城中勋贵宗室如何被“左金王”贺锦吓了个半死,却说他率领五百余骑一路砍杀,砍了一整条街。 等到赶到的前面的街口,只见官兵正仓皇向北面逃去。 北面一侧正是临潼郡王府正门,一侧则是民居。这下子官兵如同泉水找到了出口一边不管不顾,纷纷涌了进去。 “左金王”贺锦皱了皱眉头,稍作犹豫正待要追。 却突然听到有人高声喊道:“贺将军,二司正遭到官兵围攻,请您赶快回兵!” “到底怎么回事?”贺锦扭头一看,却是二司司长派来的信使快马加鞭传来了消息,不由问道。 “我等也不知晓,只知道将军杀散这股官兵以后,不久又来了一股官兵,约莫有千余人,颇为强悍,二司义军抵挡不住。”兵荒马乱之下,如何知晓的详细? 那信使只是大略一说,就等那贺锦的决断。 一切都处在战争迷雾之下,究竟如何决断,要依靠将领自己的判断。 贺锦犹豫了半天,心道:秦王府固然是西安的高玩要害,官兵自然是四处云集,力求一举击退我军。 如今我不过寻官兵一个破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若是长久相持,定然不利于我。 若是我冒险与其决战,又无五成把握。如今敌人未必知我虚实,我何不示敌以强,扰乱那左光先的决断? 想到此处,贺锦不由笑着伸手一指道:“你,还有你,你们两旗人马给我按照小队为单位,分别前往城中各处虚张声势,呼喊放铳,以恐吓城中百姓。” “你们就大声呼喊‘左光先、甘学阔已死,义军不杀不虐,赶快放下武器投降’。” “半个时辰以后,不管效果如何,皆来秦王府东外门助我!” “是,将军!”两个旗长闻言连忙擎着小旗去了,迅速消失在街道之中。 “左金王”贺锦这才笑道:“走吧,助我随我且会一会故人!” 经过这一阵杀戮,贺锦自个也清醒了许多。仅凭他这不足两千之数的骑兵,妄图夺取驻守万余精锐的西安大城,简直是异想天开罢了。 这事儿本就是西安守卫麻痹大意,阴差阳错之下出了漏子,才让自己有机可乘。 若想人心不足蛇吞象,怕不是撑死了自己? 其实这一次贺锦猜测的没错,二司如今交手的敌人,还真是贺锦的“故人”。 原来官兵第一波援军乃是西安城东北角的西安右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