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问道。 “陛下,此事臣以为可为权宜之计……”丁魁楚一看众人都默不作声,不由抛砖引玉道。 其实,丁魁楚心里还比在场诸人清醒多了。 他不但是蓟辽总督,对蓟辽两镇兵马如何形势心知肚明,更是投靠义军丁启睿的伯父,对义军实力也略知一二。 只是此事甚为隐秘,他自然不敢主动提及,只能旁敲侧击的提醒朝中重臣。 如今“秦”强,而明金弱,唯有两弱联手抗一强,方有一线生机。 只是丁魁楚此话刚一出口,早有御史抨击道:“丁总督此言大谬,此乃千年大计,如何称得上是‘权宜之计’?” “以臣之见,此事恐非回纥与大唐,而是大辽与弱宋!” “今陛下正值壮年,而洪太早已经年迈,固然又便宜可赚。” “若是时间一久,今为兄弟,明为弟兄,后为叔侄、伯侄,再为翁孙,岂非大谬?” “不知在座诸位,可还当得起这千古骂名?” 原来这御史说的正是当年宋辽之事,当初檀渊之盟,双方约为兄弟之国。 不曾想,双方寿命长短不一,刚开始关系不外乎兄弟叔侄,还不算离谱。 如此一来二去,双方辈分不断变化,竟然出现了由地位较为平等的兄弟之国变成了辈分离谱的翁孙关系。 堂堂大宋朝,竟然平白无故的比人家矮了一两辈,比后来约定为叔侄之国、伯侄之国还要离谱。 只这一句话,顿时把丁魁楚噎了个半死。 他有心说,今天的事儿还管不了,你还有闲心操心这几十甚至上百年以后的闲心? 但是,这话他说不了,只得摇了摇头作罢。 “陛下,臣以为此事有待商榷!”就在这时,那温体仁经过观察崇祯对丁魁楚这一番言词的反应,不由笑着开口道。 “这建虏使者夸大其词,十句话中未必有一句实话!” “哦?不知温先生此话怎讲?”崇祯不由眼睛一亮道。 “那建虏使者声称后金入关一十六万大军,‘顺贼’有三十万大军,岂非大谬?”温体仁侃侃而谈道。 “我辽东兵马不过五六万之数,年耗军饷粮草不下六七百万,而其中战兵,不过万余人而已。” “如今东虏西寇能有多少土地人口,又能征收几何税赋,敢言养数十万战兵?” “以臣度之,东虏不过五六万之数,西寇不过七八万之多。” “如今双方经过鏖战以后,损失必然惨重,故以大言欺我。” “臣请陛下尽快出兵京西王平口,迟则生变!” 原来这王平口即为王平口巡检司,乃是通过天津关、沿河口、齐家庄巡检司等地入京的必经之地。 明军若是借机把此地堵了,恐怕那洪太、豪格一干人等只能被憋在天津关、齐家庄和王平口之间的三角地带,任人宰割。 温体仁的计策很简单,若是后金胜了,正好能把后金堵在那里出不来,这才有进一步打算的机会。 若是义军胜了,正好把后金堵在里面不出来,让义军与其继续厮杀,明军好渔翁得利。 “此事可行否?”崇祯听到这里,差不多明白了温体仁的意思,不由扭头看向蓟辽总督丁魁楚道。 “庶……庶几可行!”丁魁楚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道。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