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主意,你们一个个都削尖了脑袋想当官,这是好事儿。” “可是若是为了当官把良心丢了,害了百姓,小心本官饶得了你们,舜王殿下须饶不得你们!”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连忙道:“晓得了!” 那孔贞运这才讲道:“既然如此,那下面由老夫给大家讲解一下,具体如何巡查州县。” “州县之弊,首在钱粮,其次刑事耳……” 本来众人还在暗骂不已,不曾想刚听了两句,顿时眼珠子都瞪圆了。 原来这孔贞运讲述的东西虽然简单,却是巡查州县的关键。 州县作为大明基础行政单位,日常事务虽然繁琐,其中能够上下其手之处,一则为钱粮,二则为刑事,三则为人事。 所谓“贪赃枉法”,贪赃的是钱粮,枉法的自然就是刑事,而人事则是拉帮结派和利益输送的主要渠道。 一个御史不需要样样精通,只需要抓住这三个关键,基本上当地官员就无所遁形了。 众御史一时间听得是如痴如醉,甚至有几个精明的早掏出了纸笔,连忙边听边记,甚至差点都要给孔贞运叫起好来。 原来这孔贞运虽然空有一腔热血,其实由于多年担任翰林院编修,并无太多事务经验,这也是他不合于世俗的一个重要原因。 但是,孔贞运不懂没关系,张顺懂啊。 虽然自张顺起兵以来,不过短短四年功夫,但是其经历之复杂,几乎超过大多数人的一生。 故而,他对整治这些知州、知县,最有心得。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特意问询了积年老吏和颇有经验的御史,这才编制出来这么一套简单而又实用的教材。 果然,这孔贞运凭此一出手,便赢得了偌大的声望,让这些御史们又敬又惧。 随着三五天功夫,“培训”完毕,张顺给每个巡粮御史配备了十名士卒作为护卫,又搭了点钱粮作为路费,就让他们上路了。 首当其冲的不是别人,正是顺天府的五州二十二县。 原本这些人能够在此有油水之地任职,那自然都是有关系有路子之人。 这些人一听说“铁面御史”来了,哪里还坐的住,竟是一时间弃官潜逃者近半,而剩余半数则早备好了银子、女子,准备“腐蚀”这些新任御史。 只是他们哪里想得到,这一次这些御史出来不是要钱的,而是要命的。 其中宛平知县就是警惕性不足,单等巡粮御史一到,连忙一边从大户借粮充实粮库,一边备了宴席接风洗尘。 那巡粮御史倒也有趣,单等宛平知县安排,一言不发。 等到宴席一开,莺莺燕燕的女子一拥而进,他不由一拍桌子道:“舜王殿下三令五申,让诸州县一切从简,不许浪费。” “你这厮大鱼大肉,又招徕妓女,定然是个贪官。来人呐,先把他看顾起来,其他人与我一起去清点钱粮。” 那宛平知县万万没找到新任御史这么不讲“武德”,上来就把他控制起来,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狗贼,我好心待你,没想到你竟然狼子野心,觊觎本官职位!”那宛平知县这时才如梦初醒,不由破口大骂道。 只是哪里还来得及? 不多时,那巡粮御史早把县衙粮仓银库控制了,喊来钱粮师爷,一五一十的清点了起来。 那宛平知县哪里顶得住,眼见脱罪无望,不由向义军士卒哀求道:“今日茶水喝多了,我想去如厕。” 那义军士卒不明其中虚实,只好应了,只守在茅厕附近。 那宛平知县进了茅厕,眼见四下无人,便解开了腰带,往茅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