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心中异常沉重。 “怎么样,咱们还能坚持几日?”祖大寿面无表情的望着营外的厮杀,淡淡的向军粮官问道。 “按照将军的命令,从被围之日开始,全军除了接战兵马以外,只配半数,如今还能支撑三五日。”军粮官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别看面前这个老人已经白发苍苍,其实却是一只吃人的老虎。 字面意义上的“吃人”,当初大凌河之战,此人被围大凌河城。 在军粮断绝的情况下,祖大寿硬是依靠杀马吃人,又坚守了四十日。 所以哪怕再度被围,祖大寿毫无惧色。 大不了“炊骨析骸”,继续吃人呗,你多铎又奈我何? 双方不知鏖战了多久,待到红日沉沉,后金“死兵”始终无法突破祖大寿的营地,只得退了回去。 然而,就在后金兵如同潮水一般退去之际,却有一个人单枪匹马来到营前,高声大叫道:“父亲安在,我是祖泽润。” “自我等投靠大清国以后,被授昂邦章京,过得很好。” “陛下亦待祖氏不薄,还请父亲早做打算!” “真是个傻孩子!”不意祖大寿闻言摇了摇头,低声嘀咕了一句。 然而,就在祖大寿对此熟视无睹之际,有一个人却看不过去了。 他不由主动开口质问道:“哥哥,难得咱们非要坚持到那种地步吗?” “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一想,难得就不能为祖家想一想吗?” “月满则盈,水满则溢。我祖家已至武臣之极,若不早做打算,韩岳前车之鉴呐!”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祖大寿的堂弟祖大乐。 而营外向他喊话的祖泽润,本是他的从子,现在已经过继给他为后。 那祖大寿望了望外面,又看了看眼前,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本来以为泽润年轻,傻点也就罢了,早晚有长大的一天。” “没想到你一大把年纪了,全活到狗身上去了。” “且不说辽东苦寒,即便王公贵族,吃穿住用亦不过相当于关内一富户罢了。” “即便是加官晋爵,备受恩宠,又能如何?” “他既然能给你,自然也能全部给你拿走。富贵由人,生死亦不过在人一念之间。” “他们现在这么善待你们,不过是因为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点用罢了。” “一旦我这点用都没有了,少不得被人扒皮抽筋,吃进去多少,就吐出来多少!” “这……这不能吧,我看那孔有德、尚可喜、石廷柱、刘之源之辈,封王拜将,好不快活!”祖大乐闻言不由辩驳道。 “哦?那如今这些人都什么下场?”祖大寿闻言不由笑了。 “孔有德、尚可喜身死,石廷柱如今龟缩在广宁城中瑟瑟发抖而那刘之源听说如今亦遭义军围攻,岌岌可危。” “富贵虽好,可曾有命享受?” “这……”祖大乐闻言顿时也沉默了。 如今义军强而后金弱,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后金明显不行了。 如果舜王真铁了心剿灭后金,恐怕先前投降都这些人,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