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陛下?”那代善安置完毕士卒,一见到多铎,便连忙开口问道。 “亏得你来得及时,不然大势去矣!”多铎不复先前之狂傲,忍不住大吐苦水道。 代善惊问其故,这才知道原来杜度为卢象升所破,如今的多铎正处于被动局面。 “这……”代善闻言捻了捻胡须,略作沉吟道,“以吾观之,张三百善守,卢象升善攻。殿下攻张舍卢,实非善策。” “以微臣愚见,当先取卢象升,然后再破张三百,方为上策。” “哦?”多铎闻言,不由似笑非笑的看了代善一眼。 张三百善守?是谁在我赶到之前,就被人打了个全军覆没? “呃……”代善一看这厮神色,哪里还不明白他是什么心思,顿时心中不由又恼又怒,只是又不好表现在脸上,只得隐忍了下来。 那多铎并没有看出代善的不满之色,只是笑道:“礼烈亲王误矣!这白塔铺如今打了一半,若是弃了去打平虏堡,若平虏堡再不下,岂不是前功尽弃?” “既然如此,何不专打一处,然后再作计较?” 在作战史上,究竟是死挺到底,还是及时转换目标,一直是一个争议不休的话题。 关羽死磕樊城不克,败走麦城;曹孟德弃守汉中,天下三分。 有些时候死磕到底是错误,有时候轻言放弃是错误,有时候无论是死磕到底还是轻言放弃都是错误。 问题不在于怎么选择,而是在于你能不能完成自己的选择。 显然代善认为后金能够打下“善攻而不善守”的卢象升部,而多铎则认为后金能够打下“营垒几尽”的张三百部。 “既然如此,老臣领命便是!”代善闻言无可奈何,只好暗自里摇了摇头。 “嗯!”多铎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义军营地问道,“‘顺贼’火炮犀利,我盾车难以抵挡,为之奈何?” 原来先前后金采取盾车推进的战术向白塔铺发起攻击,每每无功而返。 “这……”代善闻言连忙上了高台,仔细观望了一番,这才回答道,“陛下请看。” “‘顺贼’这营地看似简单,实则精妙无比。击其角,则两边皆至;击其边,则两角皆至。又以白塔为耳目,观我动静,实在是可恨至极!” “以老臣之见,当先毁其耳目,然后再断其四肢,最后剖其心腹可也!” 原来这张三百所立营地,竟是一个四角型简易棱堡,又以堡内白塔作为瞭望台,观察后金动静。 这样无论后金从那个方向发起进攻,张三百都洞若观火。 然后他就可以指挥义军集中火炮,轰击前来攻城的盾车兵马。 这代善虽然不懂得什么叫棱堡,但是用兵也极为老辣,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棱堡的关键所在。 “亲王所言甚是!”那多铎闻言仔细一看,果然如代善所言,不由赞同地点了点头道,“计是好计,只是……只是如何毁之?” 你说的倒好听,可是还得有可行的法子才行。 “殿下你看,‘顺贼’这营地以白塔铺为依托,不过周数里,那白塔距离城门不过里许,若是用红衣大炮抵近击之,定然一举而破!”代善伸手指点道。 “哦?”多铎闻言估量了一下距离,还正如代善所说。 原来这时代的红夷大炮射程大致在二三里左右,如果后金把红夷大炮推到义军营地一里左右的位置,便能威胁到营地里面的白塔。 那多铎闻言不由大喜,遂请代善将从东京城携带过来的红夷大炮推出来,准备轰打义军的白塔。 这后金国中红夷大炮本就不多,好容易积攒了四十来门,几乎尽数陷于关中,唯今只剩了四五门。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