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当官后,每年得到的各种敬和付出去的各种敬差不了多少,有时候还得自己掏钱,这还是都官,要是地方官,比如她母亲,那就只能是入不敷出。 官场整个风气都是这样,她也是既气愤又不得不随波逐流,她以为石忞是知道的,可今天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要是陛下能下狠手改变就好了。 除了多出来的妆敬、喜敬和礼敬以外,还有一个别敬,就是官员升官或者调任的时候要给朝廷各府衙一二把手别敬,有一个都官升官调到地方,离开时光给别敬就花了差不多一万多两,她也是听别人说的,具体送了多少,怎么个送法她并不知道。 听到这里的时候石忞皱了皱眉,因为赵焕英根本没跟她说起过别敬,而赵焕英却是实实在在从繁都去地方任职的,虽然官职不高,看来也不是所有人都要交嘛,赵焕英不说就当他另有隐情,可邢博恩却是不会不说的,毕竟这么大一笔钱。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外放出去的六个侍读都没有给过都官别敬钱,又或者他们根本就不敢收,无论那种原因,他们肯定都没给。 部费的话多则百两银子,少则几两,端看你办什么事,有多着急,繁都的胥吏都是这样,收钱收得明目张胆。 地方官员和胥吏怎么凑钱、怎么收钱,她一个都官就不清楚了,而且也没有很熟的地方官。 石忞听完气得嗖的一下站起来大怒道:“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是不改了这些陋规,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步千雪从没石忞发这么大的火,连忙走过去一边拉着她坐下一边安抚的说道:“气大伤身,犯不着为这种事气坏了身子,陛下若是下定决心,我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只是此事牵连甚广,急不得”。 在步千雪的安抚下石忞的怒气消了不少,她知道步千雪说的是对的,毕竟无论是胥吏问题还是官员的各种敬问题,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坐回去后沉默了一会才沙哑的开口道:“百姓不仅要交钱给我,还要交钱给他们,我又发他们俸禄,还真是两头都吃,吃两头,恐怕随便拉一个大点的官来和我比,都比我有钱”。 见石忞坐回去,步千雪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就看见对面的石忞一脸决绝双拳紧握,像是要去和别人打架一样,完全没有平常的淡然,眼里全是自责,让她很是担心、“自古以来都是如此,陛下不必自责,相比百姓也不会怪陛下的”。 “他们怪不怪我,我不知道,但我怪我自己”到现在才知道自己以为的即将成功和太平不过都是粉饰在层层贪污腐败下的假象,“我不想再让这样的风气继续下去,你可有好的办法”。 这个问题步千雪却没有想过,她想的对策简单粗暴,直接取消各种孝敬,至于胥吏的问题,她却没有想过,相当于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