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又恢复了那副温柔的样子,句句带刀地问谢春雨:“你工资有过万吗?市里有房吗?开着辆破雪佛兰有钱加油吗?整天除了对工作不满意有过对未来的想法吗?如果遇到的不是我,而是一个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子,你有能力为你们遮出一片风雨无阻的生活吗?至于男人,他可以不上进不工作,家里也都会心甘情愿地为他的小家庭付出,而你确定将来不会因为性向而被父母赶出家门吗?” 谢春雨当时并没有同真真讲过自己的家庭情况,而对方理所当然地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是个月光族,凭借国企的名声,拿着可怜的薪资,只为得到一句别人的夸奖:那是个好企业。 至于池云,她最初的确步步有交易,句句想引导,但最差也不过是想拿她冲业绩。可那个雨夜之后,她就知道,她已经认识最真实的那个池云了。 谢春雨突然笑了,对上大哥的目光说:“她不是第二个真真。” “感情上头,对方是坨屎你也觉得是香的。”三哥说话向来不忌,看到大哥皱了下眉也没住嘴,继续说,“开始的不单纯,往后发展就不可能没目的。” 老苏扯了扯他,示意他说话过头了。 “三哥,你是觉得池云图我的钱。”谢春雨说,“就算我再次看走了眼,也没关系,我跟三年前不一样了,我现在有钱,以后会更有钱。” 谢春雨当初被真真一语惊醒,她是有钱,但大部分还是家里给的。如果家里真的不接受她的性向呢,她还能有进账吗?于是谢春雨毅然决然地从国企辞职,开始认真筹划自己的未来,现在才有底气说出这句话。 三哥好赖没被她这句话再气出个高血压,怒而骂她:“世界上比你有钱的多了!” 大嫂眼看有个人要被气噶过去了,忙唤阿姨拿来了醒酒器倒酒,道:“喝口酒都消消气,我在家里当家庭主妇太长时间了,和外面的世界多少有些脱节,但在我看来,这件事情没你们说的这么严重。” 她当了母亲,老大是个儿子,整天调皮捣蛋到让她脑袋疼,老二是个姑娘,又是另一个性格,安安静静地格外省心。她被母性光辉笼罩太久了,现在忍不住也心疼一下谢春雨。 于是大嫂温温柔柔地对丈夫问道:“如果小宝长大后真的只喜欢同性,你会怎么做?是怕她受伤害,就宁愿委屈她去接受自己不喜欢的男孩子吗。那假使她妥协,和不喜欢的男孩子在一起了,谁又能保证男孩子一定会一直对她好呢?” 大嫂能当大嫂,抛却年龄,自然也有她当大嫂的理由。 一句话,把还在火冒三丈的老三,思考如何再委婉点明其中利害的老大钉在了原地。 他们想的都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