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却觉得理直气壮,他很多时候,无法理喻这些读书人的思想,明明这些人有土地,有银子,有奴仆,还有良好的条件读书,将来还有功名,有官做! 分明他们攫取了天下的无数利益,可偏偏这些人,却又极不屑去谈钱。这和某些巨贾成日说我不喜欢钱,我宁愿没有钱有什么分别? 夏原吉自是不可能这样就不吭声了,他深吸一口气,便道:“那么敢问承恩伯,就算你说,卖书不是做买卖,老夫姑且信之,可你这书……为何能挣这么多银子?” 张安世咧嘴笑了,被问到这个,他可就来劲了,立即道:“这个文化上的事,可能你所知不多,我这书三两银子一本……” “三两银子……”夏原吉的脸色直接发黑了。 其实他早就听说了外间的传闻,之所以故意这样问,就是要引出张安世的话罢了,是以这个时候…… 他终于图穷匕见:“外间的书,大多两三百钱一部,这已算是贵得吓人了,可承恩伯的书,价格竟是寻常书的百倍,承恩伯……你这买卖,做的倒是精得很。” 百官之中,也不乏有冤大头的。 或者说,其实大家都是冤大头。 一说这个,那可真是有血有泪了。 不少人是感同身受,有人更是低头,为自己做了冤大头而惭愧。 只见张安世很是淡定地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夏原吉绷着脸道:“牟利到了这样的地步,难道承恩伯自己不觉得有问题吗?” 张安世道:“可是……我却觉得我是在做善事啊。” “……” 这话连朱棣都已经开始觉得无耻了,你张安世挣钱就挣钱,就别立牌坊了,这牌坊有个鸟用。 而且朱棣隐隐有些担心,因为张安世似乎开始一步步进入了夏原吉话术的圈套,这些读书人出身的家伙,个个都是辩术好手,你张安世几斤几两,也去班门弄斧。 倒不如和朕一样,直接入他娘,然后摊摊手,死猪不怕开水烫拉倒。 张安世这时却道:“不知夏公是否知道,在许多地方,一本这样的书,卖到什么价格了?” 夏原吉:“……” 张安世笑着道:“可能夏公还不知道吧,不过我相信,这殿中百官,肯定有人知道,如果大家都装不知道,那也不打紧,可以让人出去打听嘛。” 夏原吉道:“承恩伯这是何意?” 张安世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夏公,这书在京城里是三两银子一本,到了省城,则变成了百两银子,若到了下头的州县,竟有五百两、千两甚至两千、三千两的。这些可都是有据可查的事,若是夏公不信,可以立即让人去查探,我说错一句话,今日当着陛下的面,可以立即砍我脑袋。” 夏原吉动容。 百官们有人是略有耳闻的,也有人消息还不畅通,闻所未闻的,不过此时只觉得瞠目结舌。 朱棣也吓着了,这么贵,为何会贵到这样的地步,几千两银子就买一本书,这不是开玩笑吗? 张安世随即笑嘻嘻的道:“你看,我三两银子卖出去,别人却拿这书,出去转手就卖几百上千两,还说我不是做善事?我明明可以挣这个银子的,可我心善,我见不得读书人没书读,我如此贱价售卖,却让宵小之徒有机可乘。” 张安世越来越来劲:“如今,夏公却还骂我牟利,我天大的冤枉,我比窦娥还冤,我太难了……” “……” 说实话……你说张安世没理嘛,他还真说的振振有词,而且还真没地方反驳。 你要说他有理,又总觉得好像哪里有问题,可问题到底在哪呢?这就牵涉到了另一个层面的知识了,显然,并非是这个时代的人可以短时间内参透的。 张安世道:“我卖三两银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