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朱高煦的嚎叫:“父皇,父皇,儿臣……迟了一步啊,那些鞑子……不听管教……父皇……” 朱棣几拳下去。 却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 他年纪大了,再不复当初之勇,虽然他自觉得自己的心还是钢铁一般,血还是热的,可如今,打儿子方面,却总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他猛地手指着朱高煦,怒不可恕地道:“逆子,你真是逆子啊……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与儿臣无关啊!儿臣也是关心张安世人等,所以特地来给父皇报信的。”朱高煦虽然嗷嗷叫着,可父亲的气力比之以往小了不少,他自觉得自己身体结实,此时依旧一口咬定。 到了这个时候,只要咬死了这和自己无关,那么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有本事让张安世来对质啊! 朱棣猛地看向徐辉祖,沉着脸道:“去,速速去,去栖霞,其他的账自然要算,可无论如何也要将张安世救下来。” “喏。”徐辉祖没有犹豫,猛地狂奔而去。 此时,也顾不得什么都督的威仪了,终归人命要紧。 朱棣指着丘福道:“丘卿家也去……” 却见丘福哇的一下,眼眶一红,居然直接嚎哭起来:“臣……臣迈不动步子了。” 这可是曾经不可一世的丘福,是当初驰骋千里,杀人盈野的靖难名将,可现在……腿软了。 朱棣深吸一口气,他脸色惨然,口里不由自主地呢喃:“完了,完了……” 他当然清楚,这不是寻仇这样简单。 朱棣不是一个傻子。 骁骑刚出营,冒着这样大的风险,一定是有人授意的。 而授意的人敢授意,那么一定是奔着杀人灭口去的。 “那区区五百新卒,如何抵挡得住天策卫骁骑,丘卿家,你……” 丘福一听,生怕朱棣说出节哀二字,瘫坐在地上,摇着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儿浑身都是火药……或许……或许……” 当然,其实这个时候,这些话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朱棣猛地朝一旁的亦失哈道:“宣纪纲。” 亦失哈错愕地看了朱棣一眼:“陛下……” 朱棣不容置疑地冷喝道:“宣纪纲觐见。” 亦失哈是了解朱棣性子的。 一般情况之下,除了必要的奏报,朱棣极少宣纪纲来。 因为寻常的人,有锦衣卫的千户、百户们处置就够了。 而一旦直接宣纪纲来见,那么必然是天大的案子。 亦失哈此时会意,忙道:“奴婢遵旨。” 朱棣抬脚踱了几步,再没有去看丘福一眼,他的脸阴沉得可怕,双目之中,杀机毕露。 此时,他的血液也仿佛冰冷了,浑身上下,宛若被寒气所笼罩。 “丘卿家……”朱棣突然用一种出奇冷静的口吻对丘福道:“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丘福脸色惨然,似也察觉到了什么。 只有朱高煦觉得有些不对劲,父皇……怎么不追打自己了? 为何不对自己破口大骂了? 他战战兢兢的,又不敢站起来,只好继续跪在地上,心里胡乱地想着,接下来……若是父皇质问他的时候,他该如何回答,才能做到滴水不漏。 只是……朱高煦有一种感觉,可能只是一种感觉……那便是这一切,似乎都和他原先预料的不一样。 这令他有一种,可能事态失控的滋味。 …… 皇宫大内。 此时,在徐皇后的寝殿里,一个身影嗖的一下冲了进去,以至于门口的宦官连忙大呼:“伊王殿下,伊王殿下……您跑慢一点……” 徐皇后刚刚拿起一个茶盏,茶水还未入口,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伊王这个小子,虽然经常没规矩,不过极少像这样匆忙。 于是她轻轻抬头,凝视着来人,温和地道:“怎么了,你这又怎么了?” 伊王朱木彝一脸慌乱的样子,道:“不好啦,不好啦,嫂嫂,我亲耳听到,听到……汉王派天策卫骑兵去杀张安世……” 徐皇后手中的茶盅应声落地。 她豁然而起,惊愕地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我……”见皇嫂如此反应,朱木彝有些害怕,声音低弱地道:“我在武楼那里……” “你还去了武楼?” “那里当值的一个宦官……我……我……”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