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的目光,令陈继的身躯不由自主的颤了颤,只好道:“臣万死之罪。” 朱棣冷哼,眼里已不只是冷然,还有明显的嫌弃,道:“万死?朕看你不服气得很,何来的万死呢?你这样的人,朕留在身边有什么益处?你自己若是识趣,便上书请辞吧。如若不然,朕下旨开革。” 陈继:“……” 他心中骇然,这时真是有些慌了。 毕竟寒窗苦读,才熬到了今日,结果陛下轻飘飘的一句话,便直接革职,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陈继哀声道:“陛下,臣万死……臣……” 朱棣冷着脸道:“说起来,朕还要多亏了你,原本这些战利品,朕还想着,无论怎么说,商行也要分出一些给国库,可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朕也只好从善如流,这商行和国库,还是分清楚为好。此次入安南所得之利,寸土寸金,也不予国库。” 朱高炽:“……” 然后,朱高炽用一种无语的眼神看着陈继。 其他翰林们亦一个个目瞪口呆,竟是哑口无言。 陈继此时真觉得无地自容了,心里同时恐惧极了,忙想向解缙求救,希望解缙能为他说一句好话。 解缙却是低垂着头,恭顺无比的样子。 “陛下……” 朱棣满脸怒容,直接拂袖道:“今日不必筳讲了,卿等所讲的所谓文章,于国家又有何益?若个个都如陈继这般,天子只需减轻赋税,只需所谓的宽仁,这天下还需什么天子?这不是教授所谓的帝王之术,卿等这是要教朕如何做聋子、瞎子,做草包罢了。” 说罢,气咻咻地抬腿便走。 直到朱棣出了文华殿,依旧满面气咻咻的样子。 亦失哈忙追了上来,亦步亦趋地跟着朱棣。 朱棣瞥了亦失哈一眼,却是乐了:“如何,朕方才演得如何?” 亦失哈一脸赞叹的表情道:“陛下神鬼莫测,奴婢钦佩。” 朱棣背着手,大喇喇地道:“入他娘的,名不正则言不顺,这群龟孙儿若是不苦谏朕不要妄动刀兵,朕还真要分利给国库呢!” “哼!现在好了,他不仁,朕不义!他们读书人不是常常说,不教而诛是为虐吗?朕就等着陈继那狗东西苦口婆心呢。现在好了……这安南再和他们没有什么相干了。” 顿了顿,朱棣又补上一句:“朕早瞧他们不顺眼了。” 说着,大摇大摆的,哼着小曲,愉快地往大内走。 亦失哈则继续亦步亦趋,低声道:“那陈继……” 听到这个名字,朱棣的高兴劲儿似乎被逼得减轻了几分,他撇了撇嘴道:“此人……实在讨厌,朕给他留最后一份颜面,他若请辞,倒还罢了,倘若不识相,就别怪朕了。” 朱棣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此人请辞之后,让人盯一盯。” 亦失哈会意:“奴婢遵旨。” …… 这一次,无疑张安世是最大的赢家。 当然,他现在还没有全赢,需等他草拟的一份章程,等陛下最后敲定才行。 占了地不是本事,从这块地里榨出油来,那才是真正的本事。 朱棣一走,张安世便忙上前去搀扶朱高炽。 朱高炽脸上露出几分忧色,道:“安南这么多粮……可惜不能用于民生……”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