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的孤独感,尤其是在这种完全没有任何声音,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之下。 他好像已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他既不是兵部的主事,朝廷命官,甚至好像已连乱党都不是了。 再之后,他觉得受不了了,于是他狂叫,甚至开始拿脑袋去撞墙。 可似乎……这些并没有带来丝毫的回应,面对他的,永远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再后来,他开始自言自语,开始痛哭流涕,可很快,这些也变得百无聊赖。 此时,朱棣皱着眉,却没说什么,只道:“将此人提出来,朕有话要问。” 朱勇几个就跟在朱棣和张安世的后头,听到朱棣吩咐,便立即进去提人。 朱棣则由张安世领着,移步到不远处的一处房里。 边走,朱棣边道:“你没有开始审理此案?” 张安世道:“臣……用的是一种新办法。” “新办法?” 张安世道:“像这样死硬的乱党,若是用刑,他肯定什么都不愿意说。陛下……这个人好好的朝廷命官不做,冒这么大的风险,必定是不好对付的,若只是纯粹对他用刑,你越是抽打他,他反而越觉得自己受的苦难,乃是考验他对前元的忠贞,他反而就更加死硬了。” 顿了顿,张安世接着道:“用刑最难的地方,就是无法控制好这个度,一不小心,要是像那崔一红一样,反反复复只会说一句话,那可就糟了,至少这一切的线索到了他这儿,便戛然而止了。” 朱棣听罢,颔首点头道:“倒是说的有理。可你就这样将他关着,就行了?如今已经打草惊蛇了,他的那些党羽们,现在只怕早已惊动了。” 张安世信心满满地道:“陛下放心,他的那些党羽,肯定不敢轻举妄动的,因为……这些人绝不是普通人,现在又在这风口浪尖上,我想他们都是家大业大之人,一旦有什么异常,他们也会担心自己会像陈文俊一样,被臣抓住端倪,反而就可能暴露了。” 朱棣若有所思,也确实是如此,这陈文俊,不就因为他和别人不同,所以被人搜到了仓库,才暴露出来的吗? 张安世道:“臣用这样的方法,就是要摧毁他的精神,教他乖乖开口,陛下若是不信,待会儿一问便知。” 朱棣点头,随即……便随着张安世进入了一间张安世让人预备好的房间。 随来的亦失哈给朱棣斟茶。 朱棣抱着茶盏,而后抬头看着坐在眼前的陈文俊。 陈文俊面色很冷,他低着头,并不愿意抬头看朱棣一眼。 朱棣则是看了一眼张安世。 张安世明白了,这是让他来问。 于是他站了起来,在这陈文俊的身边踱步几圈,便道:“你是兵部主事,朝廷待你不薄,何以敢做这样的事?” 陈文俊依旧只埋着头,一言不发。 朱棣显然有些愤怒,想要暴起,直接破口大骂。 不过张安世竟是气定神闲,道:“看来你不愿意说,那么我就来猜猜看吧。你这样做,一定是被人收买,他们没少给你好处吧,这其中,你中饱私囊了多少?” 此言一出,陈文俊猛地抬头,一双眸子死死地看着张安世,却是斩钉截铁地道:“夏虫不可语冰!” 显然,张安世这是激将法。 当然,这种激将法本该对陈文俊这样的人无用的。 陈文俊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聪明绝顶,不可能上张安世的当,只是经历了好几天的暗无天日,人的情绪暴躁到了极点,已经不剩下多少的理智了。 而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