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陈礼的礼数,可以说是有些过头了。 张安世笑着道:“陈千户怎么这样的客气?” 陈礼依旧跪着,恭恭敬敬地道:“卑下能为侯爷效力,实是三生有幸,若能协助安南侯,便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张安世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大家萍水相逢,而且口谕里也只是协助他张安世而已,他既不是陈礼的上官,将来说不准还要一拍两散,何至这般? 于是张安世奇怪地道:“你来之前……可去见过什么人,可和指挥使纪纲禀告过?” “禀告过。”陈礼大喇喇地道。 张安世道:“纪纲怎么说?” “纪纲说……” 这陈礼居然没有称呼纪纲的官职,而是直接道:“纪纲说,教我在安南侯这边听令,还吩咐了一句……” “什么?” “吩咐让卑下盯着侯爷。” 张安世:“……” 这话他也说? 这到底是不是锦衣卫?怎么感觉像丘松? 张安世不自觉地站了起来,他突然觉得事情有些反常了。 于是张安世道:“这样说来,你是纪纲派来盯梢我的?” 陈礼立即道:“卑下岂敢,卑下自然只听安南侯的吩咐,此乃陛下口谕,至于其他人……卑下一概不理。” “纪纲也不理吗?” 陈礼抬头,用一种极真诚的口吻道:“除了陛下和安南侯,天王老子也可以不理,纪纲何人?” 张安世惊疑不定地看着陈礼。 他太单纯了,以至于单纯到无法分辨眼下这人……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沉吟了片刻,他才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纪纲筹建锦衣卫的时候,你就曾在他的身边听用,你从一个小小的校尉,两年多时间,摇身一变,就成了千户,那纪纲对你……应该不薄吧。” 陈礼居然很坦然地道:“是,卑下受了纪纲极大的恩惠,说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张安世便奇怪地看着陈礼:“可是……” 陈礼居然很直接地道:“可是卑下为何如此背信弃义,是吗?” 陈礼顿了顿,便道:“有些事,卑下现在无法解释,不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以后……侯爷自会知道。若是侯爷信不过卑下,卑下自然也无话可说。” 张安世久久地看着他,终究道:“也罢,既然你这千户所听我调用,我张安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现在起,你暂时听我号令。” “不知侯爷有什么吩咐?” “暂时不吩咐,要吩咐也得等明天,我这里有些事,要明日才可梳理清楚。今日嘛,你将人召集起来。” “侯爷要见他们?” 张安世摇头道:“我不见,不过我这个人办事,有一个臭毛病,那就是指使人干活,不给人一点甜头,心里就不自在,总觉得好像生活中少了一点什么。让他们都来栖霞,我已让人准备好了两万两银子的赏钱,教他们各领一份去,补贴一下家用吧,在京城生活,终是不容易。”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