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的钟声和急促的木鱼声响。 来的善男信女越来越多,其中也掺杂了不少好事之人。 因为鸡鸣寺历来的规矩,凡有高僧圆寂,往往会有坐缸的仪式。 不过栖霞那边,却有人放出了消息,慧珍圆寂之后,直接火化,烧结舍利。 舍利……在几乎所有人的眼里,乃是判断僧人修行成就的标准。 至少在这个时代,便是如此,绝大多数僧人,烧不出舍利,自然是因为段位太低。 普通的和尚,其实也没有这样的烦恼,不过……高僧们就不一样了。 因为高僧不是寻常的僧人,他是寺庙的招牌,若是得道高僧,弟子无数,生前受万人敬仰,死后却烧不出舍利,这就让人有些尴尬了。 可以说,烧舍利乃是每一个高僧在人生落幕阶段的一场大考。 历来百姓们是最现实的,他们只相信实实在在的东西,给你添了这么多香油钱,你这舍利都烧不出,虽然大家不至于鲁莽的球迷一样,跑去来一句rnm,退钱,可心里头,终究还是有些膈应。 寺里上上下下,有人哀痛,也有人心里没底,七上八下。 其实最好的处理方式是,想办法让慧珍坐缸,过几年之后,再考虑烧结舍利的事。 可现在的问题是,慧珍是个很有争议的人,他是被皇家册封的高僧,只是许多人却不认可,认为他助纣为虐,这怎么可能是高僧所为呢? 虽说质疑的多是读书人,和真正的善男信女不是同一个群体,可若是一味的回避,也不是办法。 再者说了……读书人的香油钱才多呢! 姚广孝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一块业务。 姚广孝念了一夜的经。 到了侧殿,却见张安世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正吩咐着僧人道:“慧珍禅师真是得道高僧,寻常人吃了我那药,一天便死了,他竟熬了两日,可见冥冥之中,果然有佛祖庇佑,都快去准备,丘松呢,丘松呢……炉子怎么还没有运上山?” 姚广孝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张安世上前道:“姚师傅,你好啊,事不宜迟,我想好了,今日咱们就赶紧把舍利烧出来,免得夜长梦多,你是晓得的,我很忙,若是陛下知道我又在不务正业,又不知要怎样骂我了。赶紧的烧了吧,烧完了,大家都自在。” 姚广孝悲痛地道:“施主……怎么这样急?” “我能不急吗?”张安世理直气壮地道:“来都来了,姚师傅也不希望你的师傅慧珍禅师失望吧。” 姚广孝露出几分忧心道:“贫僧还是担心,若是烧不出,怎么办?” 他唉声叹气,可这不能怪他,实在是这事太玄乎了。 而且对姚广孝的个人而言,其实他也很担心,毕竟当初和师傅跟随朱棣靖难,虽说打着奉天靖难的名义,可傻子都知道,这就是造反,不知造成了多少无辜的生灵丧命。 姚广孝觉得慧珍就是镜子中的自己,慧珍若是烧不出舍利,他八成也烧不出,没有这么多功德,晓得了吧? 张安世子也是看出姚广孝的不安,便安慰道:“姚师傅放心,有我在呢,今日我算了算,也算是好日子,十月二十九,宜合帐、会亲友、纳财、除服、裁衣、入殓、成服,你看,宜纳财,这不是合着我们要发财吗?” 姚广孝:“……” 张安世一脸真挚地看着他道:“难道姚师傅不信我?”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