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一本正经地道:“你故意拉贫僧下水,还想做无本买卖?” 张安世倒没有继续辩驳,而是干脆地道:“你说个数。” 姚广孝却是道:“随缘吧。” 随缘二字,听着随意,可就大有玄机了。 张安世怯怯道:“我最近比较穷。” 姚广孝瞪了张安世一眼:“一缘五万两。” 张安世:“……” 直到张安世点了头,姚广孝才露出了亲切的样子:“安南侯……对于铸币,打算怎么办?” 张安世倒也不隐瞒,将向朱棣说的话在此跟他们再说了一次。 姚广孝皱眉道:“这事很难,不过……既然打算做下去,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定要先杀一儆百……” 张安世点点头道:“说到这个杀一儆百,我才特意来寻姚师傅求教的,毕竟……这等事,我也不懂。” 姚广孝别有深意地看了张安世一眼。 金忠却在此时站了起来:“算了,你们聊。老夫有事……” 张安世忙道:“金公。你不必走了。现在走也没用;,方才我见了你的车马,特意叫了你的马夫,将你的车驾,摆在我的车马一边,这都过去了这么久了……” 这里头的意思,明白了吧! 金忠一愣,随即任命地叹了口气道:“那老夫还是听一听,该怎么杀一儆百吧。” …… 造币局正式开张,匠人都是早已培训好了的,这是张安世一贯的做事风格,所谓未雨绸缪嘛! 当日,钱庄便开始用银元和金元还有铜元,进行结算。 许多人听了,都不免觉得甚是新鲜,便纷纷去取兑。 细细一看,惊奇地发现,这钱币的质量和成色,竟比当下许多流行的金银还要好上不少。 最重要的还十分精美,对于寻常的商户和百姓而言,他们倒是愿意接受。 当然,接受是一回事,可真正拿出来与人交易的,却是少之又少。 这个时代的商户和百姓,会下意识地收藏质地较好的银币。 当然,对这种情况,张安世早就预料到,故而他并不急,他在慢慢地等机会。 只是对于许多人而言,这却是不可接受的,好在此时,更多人只是观望而已。 永乐五年七月初三。 张家的府邸已经初具规模。 当然,这个规模,只是地基而已,地基打得很深,已经超出了家宅的范围。 张安世不忙的时候,便在这工地里走一走,心旷神怡。 只是此时,却有消息传来,江浙一带,洪水泛滥。 这一次,尤以江西受灾较重,据说已经开始出现饿殍。 其实灾难,对于大明而言,乃是常态,大明幅员广阔,哪一年没有地方受灾,那才是咄咄怪事呢! 可江浙又有些不一样,这是大明的重要粮食产地,意义却就不同了。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一带水网密集,粮食运输便利,通过水运,损耗也是极其低下,若是从河南运粮,送到京城来,这么多民夫一路吃喝,这一百斤粮食,能送到南京有四五十斤就不错。可在江浙,却可达到八十斤上下。 前些年,松江大灾,本就让朝廷元气大伤。 现如今……这江浙又受灾,令整个朝廷都不禁忧心起来。 今年的秋粮,可能没办法按时上缴,朝廷甚至还需想尽办法拨发钱粮去救济,这一进一出,朝廷的存粮可能出现巨大的亏空。 若是银子亏空了,大不了朝廷还可以摆烂,干脆滥发大明宝钞,渡过难关。 可粮食若是亏空,可就是天大的事了。 为此,宫中下旨,皇帝与皇后亲做表率,在灾情缓解之前,宫中所有的衣食用度统统减半。 如此一来,大臣也纷纷表示,节省衣食用度。 张安世便惨了,作为大明忠臣,他也要开始节约粮食。 不许再饮酒,平日少吃肉,米饭虽是管够,可张安世素来习惯了大吃大喝,这样度过了几日,便实在觉得吃不消了。 当然,平日里偷偷地吃倒是可以的。 以至于朱勇和丘松几个,每日偷偷摸摸的来寻大哥,他们作为公府的后人,更是严格的执行了降低伙食的标准,毕竟这也是一种态度,若是被御史揭发,难免会惹来麻烦。 张安世一面唏嘘,一面感慨,而后哈喇子流出来。 在张家的后院,偷偷地摆了一个烧烤架子,几只鸡早已被剥了个干净,如今已被朱勇拿着铁签叉着,在架子上翻动。 经过香料腌制过的鸡肉,经过温火烘烤,那诱人味蕾香味便一点点的散发出来。 这肉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