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太子朱高炽与张安世一道迎接。 朱高炽一再告诫张安世不许乱说话,听他的指示行动。 张安世道:“放心吧,姐夫,我是什么人,你会不知道吗?” 于是朱高炽更不放心了,便道:“此乃皇叔,若是怠慢,少不得父皇要生气。” 张安世低声嘀咕道:“陛下心里却惦记着将这皇叔赶出去呢。” 朱高炽立即道:“这是什么话!这……这……越是因为父皇为了江山社稷,要移藩,我们才要以礼相待。” 张安世这时才醒悟了什么,忙道:“姐夫说的对,做最狠的事,说最漂亮的话,幸亏姐夫提醒。” 朱高炽没再说什么。 过不多时,便见一支人马来了,于是有宦官先行上前,和对方的车驾说了一通之后,很快,那周王朱橚便下了车驾。 朱高炽和张安世则一前一后地迎接了上去。 朱橚和朱棣长的确实有些相似,只是朱棣粗犷,朱橚儒雅一些。 他和太子彼此见礼,语气很随和,询问太子的身体可好,又问朱棣的身体如何。 朱高炽和张安世一时哑火。 藩王询问皇帝的身体…… 这……怎么接? 朱高炽道:“父皇身子尚好,有劳皇叔记挂在心上。” 朱橚道:“听闻皇孙已懂事了,他的身体……” 朱高炽:“……” 张安世急了,道:“哎呀,周王殿下,外头风大,还是进城再说。” 朱橚瞥了一眼张安世,见张安世也穿着钦赐的蟒袍,便淡淡道:“本王见你眼生。” 张安世道:“下官张安世……” “你就是张安世?”朱橚一脸惊讶的样子。 这让朱高炽担心起来。 张安世也不禁警惕起来,他得罪了很多人,所以外头的人,都在传他的坏话,一般不了解他的人,往往会被这外间的人云亦云所迷惑。 张安世干笑着道:“见过周王殿下,久仰殿下大名。” 周王朱橚却是一下子一手拉住了张安世的手,一手拍着张安世的手背道:“本王也久仰你的大名啊,威国公医术高明,谁人不知呢?听闻你有起死回生之术,本王早就想要来请教了,哈哈……来人,来人……” 跟随他的宦官便躬身上前。 “取本王修撰的书来。” 宦官很熟稔地取下一个包袱,这包袱里有数十本书。 朱橚取了其中一本,递给张安世,边道:“威国公看看,这是本王拙作,不堪入目,请威国公一定不要客气,定要好好斧正。” 张安世低头一看,却见这书皮上写着《袖珍方》三个字。 这朱橚原来本也是有雄心壮志的人。 不过建文皇帝登基之后,治了他的罪,将他囚禁了起来。 此后朱棣靖难,自然又将他赦免了。 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之后,朱橚的心也就淡了,一心只想着躺平,余下的日子,便是每日钻研医术。 这《袖珍方》就是他编撰的第一本医书,只是虽然书编了出来,大家当然都说好,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张安世的大名,他是久已耳闻的,这是同行啊! 于是朱橚再不理朱高炽,开始和张安世喋喋不休起来。 “世上最紧要的事是什么?” 张安世迟疑地道:“建……建功立业?”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