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不必说了。你奏报了白莲教案,很好,忙你的去吧,你现在既是南镇抚司的同知,又是知府,这治下百姓,却是至关紧要。” 张安世只好道:“臣告退。” 张安世走了。 亦失哈却还站在原地,他笑嘻嘻地看着朱棣。 朱棣道:“不是教你去传旨吗?” 亦失哈便道:“陛下,东厂这边已建立了两年,这两年来,倒也招募了不少的好手,此番捉拿白莲教余孽,不如让东厂来办吧。至于各布政使司,还有各处的提刑司,自是负责地方上的白莲道人,奴婢……这边……教东厂捉拿那教主。” 朱棣笑了笑,见亦失哈跃跃欲试的样子,倒也没有多犹豫,便道:“可。” 亦失哈便乐呵呵地道:“奴婢多谢陛下。” 次日,邸报中开始刊载了刑部的海捕文书。 随即,一封封的快报,分赴各省。 也与此同时,东厂番子们开始出动。 自然,这对于朝廷而言,只是一场小行动罢了。 只是陛下下旨,天下各省、府、县,自然要开始清理。 张安世见声势不小,此时的心思,也就在太平府的上头。 他需要拟列出一个章程,要废医户、匠户、军户,将其全部列为民户,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税赋的改制。 前者是保障人口的流动,而后者则是确保财源。 太祖高皇帝,对于赋税的制定,实在过于粗暴了,当然……这也怪不得太祖高皇帝,实在是因为元朝比明朝更为粗暴。人家玩的是包税人的制度,也就是,直接将税赋分派给地方的士绅,让他们作为包税人,蒙古人也不管你们怎么将税收上来,反正每年按时将我的那一份给我,其他的一概不管。 正因如此,所以整个朝廷的财税体系,简直就是一团浆糊!等到明朝建立,竟是找不到像样的税赋经验,最后朱元璋一拍脑门,直接用最简单的农税和实物税来解决问题,朝廷的银子,主要是靠盐铁来补充。 可以说,面对这么一个粗糙的不能再粗糙的税制,张安世震惊于大明居然能坚持两百多年,这也算是奇迹了。 过了年,没多久,就是开春了,只是免不得还带着几分寒意。 一个具体的章程,也终于在张安世的拟定之下,出了初稿。 不过出了初稿却不能马上执行,而是张安世开始召集一些人进行讨论。 而就在此时,在栖霞的造纸作坊里,有三个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面对着一个个冲到了面前的债主们,欲哭无泪。 “我的棉钱何时来付,当初愿意给你们供应棉,是因为看在你们栖霞商行的商誉上,哪里晓得……你们竟到现在,还拖着不给。”此时,一个商贾盛气凌人的质问着眼前三人。 又有几个匠人领着十几个学徒也吵闹着道:“工钱什么时候发?已经两个月没有发工钱了,三位掌柜,你们开开恩啊,没了工钱,教咱们吃什么喝什么?” “我婆娘病了,再没钱拿回去……呜呜……” “今日不发工钱,便休想走出去。” “对,对。” 被围在中央的三人,目瞪口呆。 这三人正是一个多月前,被张安世安排来这造纸作坊的三个掌柜,张有成、邝埜、王文略三人。 三人此时正是羞愧到了极点,原本以为,经营一家作坊,只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 何况他们一个个都是进士,更是入朝为官,见多识广。 进入了作坊之后,他们见这作坊里生产的多是劣纸,用的几乎是稻草、麦秆等物,制造的是草纸,这纸张低劣得不得了,因而三人毫不犹豫地决定改弦更张。 这其实也可以理解,这样的纸,低劣无比,要了有何用? 要造,就造好纸! 于是三人合计之后,便开始寻找人购置棉花,又请了一个师傅,来教授制造好纸的方法,甚至觉得还不够,竟又辞退了几个匠人,却招募了一些技艺更精湛的纸匠。 如此一来,他们便觉得,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