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哪怕是一个县令,那也是正儿八经的正六品,背后又有靠山大树,压根不愿正眼看你。 即便会有一些公文传来,回复也大抵就是知道了。 然后,没有了然后。 而唯一有这能量,遏制住这趋势的,恰恰是宁国府。 虽然宁国府的压力不小,毕竟靠近太平府,太平府好像一个黑洞,总是将人力不断地吸入。 可在宁国府,却没有人惯着太平府那些官吏的。 情况,蹇义早已了然。 而且本地的士绅,也纷纷都来状告。 就在这一日,便有人押着数十个流民来了,蹇义亲自坐堂,随即便有一里长进来,行礼道:“蹇公,今日又抓了三十七个流民,此三十七人没有路引,试图想要离境。蹇公……按太祖高皇帝的祖制,凡有百姓没有路引随意出入者,即为流民……其中有几个流民,死不悔改,前些日子,就曾被巡检逮住,如今又故技重施……” 蹇义听罢,颔首,他微微皱眉,却没有急着处置,而是召了自己的众幕友,以及本地的同知、照磨等官来。 等众人齐聚,蹇义便道:“自本府治宁国府,流民便屡禁不绝……” 同知范逸道:“蹇公,这些都是地方的刁民,真是该杀。” 他气愤难平地接着道:“为了让人本份的留在本乡,官府已经想尽办法安抚了,给了不少措施,可他们还是屡禁不止。” 蹇义皱眉道:“当初确实给了不少银钱安置……” 幕友吴欢行了个礼,便道:“蹇公,不能再放任了,现在其他各府,都是怨声载道,听说……有一些地方,甚至壮丁已逃了十之三四,好在蹇公在宁国府,只怕宁国府也好不到哪里去。” 蹇义表情显出了几分凝重,点头道:“这么说来,你如何看待此事?” 吴欢道:“在各处码头和关卡,加强人手,严防死守,尤其是水路,更要盯紧,各县暂时不得放出路引,不许百姓离乡,他们这一走,只怕就不回来了,到时去向太平府要人,太平府肯定置之不理。” 蹇义颔首。 同知范逸却道:“严防死守,又有何用?这太平府太不像话了,这样下去,还有百姓肯安分耕种吗?现在人心浮动,百姓为了追逐蝇头小利,被太平府蒙骗,再这样下去,要出大事的啊。地方上的乡贤和士绅,已经无法忍受了。若是这样下去,谁还肯安份种粮?” “蹇公啊,没了粮食,要饿死的,百姓不思生产,要出大事。” 蹇义脸色越发的凝重。 他很清楚,这不是范逸一个人的意思,只怕早有无数人向范逸抱怨过了。 人力逃亡,那么土地想要耕种,就必须得给租客更优渥的条件,地租的价格,一年不如一年。 如此一来,对于士绅和乡贤而言,土地的收益也就大大降低了,原先一亩地,可以收一石的米来做地租,现在可能半石都没有,你但凡不肯让利,人家就不租你的地。 当然……这些其实也是可以忍受的,少挣一点,照样也能维持。 真正让地方乡贤和士绅们破防的是……因为土地的收益降低,导致了地价的暴跌。 原先人人都想买地,没人愿意卖地,可随着士绅和乡贤收益的降低,不少人开始意识到,土地未必成了旱涝保收的买卖,甚至有不少自耕农,想要卖了土地投奔栖霞。 因此,土地的价格,已经连续跌了足足半年多,而且还有遏制不住不下去的趋势。 在宁国府,情况还好一些,可是其他各府各县,尤其是紧邻着太平府的府县,竟还出现了地价暴跌了七成的特殊情况。 这就意味着,这些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财富,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对不起祖宗啊! 宁国府也在跌,已跌了两成,按理来说,情况并不严重,可有了其他州府的前车之鉴,已让不少人慌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