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银,却被他们隐瞒下来,使朝廷遭受了巨大的损失,这是什么罪?” “这是欺君罔上,是盗取国库。往重里说,朝廷和官府的税赋,他们都敢盗取,胆大包天到这样的地步,我看……他们甚至敢谋反。所以,再好好地查一查,他们的家里,是否私藏了兵器和刑具。没发现,就以欺君论处,一旦发现,治谋反罪,抄家,杀头,流放,该怎么治罪怎么治罪。” “喏。” 那夏昌听罢,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响。 隐田和隐户,乃是最常规的操作,大家平日里,就没有不干这事的。 而且这种事,也是内卷。 但凡有乡贤,稍稍有一丁点的良心,觉得朝廷和官府有难处,寻常小老百姓都要承受如此重税,他们多少也该缴纳粮税。那么……别人都不用交,偏你一人交。人家一年可攒一千石米,可你只有六七百石,一遇到什么灾荒,人家粮仓里都是粮,你家又有多少粮? 最后的结果……这种良心根本一钱不值,因为十年二十年之后,人家靠着这种积攒,借着灾荒大量的兼并土地,到时拥有的土地可能就是你的三倍五倍甚至十倍,慢慢地和你拉开差距之后,只要你家里遭遇一丁点的危机,就可能家道中落,其余的士绅会像秃鹰一样,将你家的土地啃食得一干二净。 是以,土地的积攒和兼并过程中,本身就和原始资本积累一样,本身就是一种零和游戏,所谓有良心的士绅,不过是平日里不交税赋,到了灾年时大肆兼并破产农户的土地,而后再拿出一丁点的钱粮来,施一些粥水而已。 哪怕是这样的慈善,也是有相应报酬的,因为任何大灾之间,鼓励士绅和乡贤们做善事,往往朝廷和官府,都会有相应的监生名额赏赐,或者是其他方面的关照。 怎么可能纯粹去做善事? 那不成了败家子了吗? 在古代乡间的秩序之中,家族的利益,才是一切的根本,决定一个人品行的,永远是一个人是否能够最大化的给家族带来源源不断的利益! 哪怕是一个人想要发善心,一旦过了头,必然会遭到整个家族各房以及叔伯、兄弟们的极力反对。 人的属性,反而会逐渐退化。 这就颇有一些后世所谓的大公司一般,所谓的总裁,必须符合股东利益一样,一旦违背了股东的利益,可能他做了一件好事,可实际上,在他的那个圈子,注定要臭名昭著。 说穿了,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游戏规则,才制定了此等的乡间道德标准,也有了与之匹配的所谓家法和族法的机制,在这个基础上,才诞生了类似于孔孟之道的理论基础。 莫说是宁国府,就算是全天下,有几个家里没隐户和隐田的? 至于武器和私刑的工具…… 谁家没有?没有这些的话,家法和族法怎么有威慑力?不听话的佃户,又如何处置? 夏昌此时大呼道:“你们这是要逼死我等百姓,这是要……” 张安世上前一步,他心中早已火起。 我张安世够缺德了,你竟是比我还缺德,我张安世尚且还知道自己缺德,所以不敢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平日都夹着尾巴做人,从不振振有词的假装自己是什么善人。可这老狗,得了天大的便宜,还敢自称小民? 张安世上前,啪啪啪啪…… 反手就是六七个耳光下去。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