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他们既知道最后这点土地,关系到了数百上千万两银子的铁路能否修成,那么就算将价格开到一万两银子一亩,甚至十万两银子一亩,也吃定了你们不敢对他们如何,所以……拨付再多的银子,也是欲壑难填。” 陈进业此时用奇怪的目光看了一眼张安世。 不过……他似乎对此,竟无辩驳之理。 朱棣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这样说来,这铁路还未修,你们就要先发行数百万两的公债,那么接下来,还要从朕的内帑里掏出多少银子去呢?一千万两,两千万两?” 他反问,而陈进业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之际。 朱棣却突然拍案而起。 朱棣面带怒色,他的双目赤红,眼里掠过重重杀机。 接着,便听到朱棣嘶哑的嗓子怒吼道:“这是抢劫,这是他们在打劫朕!” 陈进业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只磕头如捣蒜。 朱棣又深吸一口气,接着便看向张安世:“说话。” 张安世也是吓了一跳,道:“陛下,臣不知……该说……该说点……什么。” 朱棣瞪他一眼,气恼不已地道:“有人在打劫朕,你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安世这才结结巴巴地道:“臣……臣……好像知道了。” 朱棣怒道:“谁拿了朕的银子,朕的银子过了谁的手,所有牵涉之人,这一个个的人,谁也不可放过!”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道:“丘松……丘松呢?丘松这家伙……他不是脑子不好吗?朕现在就要用他。” 张安世一愣,接着道:“臣明白了。” 朱棣绷着脸道:“你明白了什么?” “务求一网打尽。”在朱棣的怒目下,张安世摆正了姿态,认真地道:“牵涉此事的,鸡犬不留。” 朱棣这才收起了几分怒色,道:“明白即可。” 张安世再没多说什么,正待要出去交代。 朱棣却突然道:“回来。” 张安世忙驻足,回头看朱棣。 却见朱棣背着手,闭着眼睛,此时长长吁出一口气,似乎此时正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不对,为何……当初修铁路时,满朝都是赞同,无一人有异议?” 他顿了顿,又反问道:“为何江西铁路的进展如此的顺利?” “又为何……铁路开修之后,江西布政使屡屡上奏,都说铁路进展神速,各部各司,却无一人有异议?” 他一连串的问出问题。 张安世想了想道:“陛下的意思是……一开始,就有许多人看到了其中的好处?” 朱棣道:“何止是看到了好处,他们是一开始就打定好了借此机会,做好了发大财的准备!” 张安世皱眉起来:“可是……臣斗胆想问……他们……他们难道不怕……” “怕个什么?”朱棣冷冷地道:“不说其他,单单在此县,你寻到了任何可以论罪的地方吗?” 张安世顿时脸色一变。 对呀,可以说,整件事都滑稽无比,滑稽过后,免不得让人怒不可遏。 可细细一想,又好像……所有的事都合情合理,官是好官,即便是购置土地过程中,价格乃是天价,可一个要买,一个要卖,本身就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本就无可厚非。 倘若当真要论罪,那么谁是有罪的呢? 当然……有一个人…… 张安世刚刚想到这个人。 朱棣却慢悠悠地道:“真论起来,若说有罪,那么也只有礼部尚书刘观了,此人办事不利,难辞其咎。” 张安世道:“陛下说的是。” 朱棣此时居然气定神闲起来,甚至声音也平和了起来:“这样看来,杀几个人,是无用的,朕没了这么多银子,只掉一些人头,又有何用呢?” 这话说的平静,却令张安世感受到了腥风血雨。 第380章 斩草除根之法 张安世知道朱棣还有话要说,因而他没做声,只静静候着。 朱棣手指着陈进业,却更加痛心疾首。 “此人竟是一个好官,这县令,说他是本地的青天也不为过。” 这话实在是诛心。 在发生水患的时候,能够亲力亲为,任知县期间做到不贪不占,甚至连县里的小吏们都对他钦佩,甘愿拿自己的性命来作保,为这陈县令求情。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