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 松江口。 一艘即将远航的邮船上,数百人扶老携幼,带着许多的行礼,纷纷登上了邮船。 他们看着即将远去的故土,不由热泪盈眶,可对于未来的灿烂的远景和前程,却又带着几分期许。 而与此同时,陈礼的表情却十分的凝重。 他根据自己所得的奏报,去见张安世,见了张安世,便道:“殿下……赵王……似有不轨之心。” 张安世皱了皱眉道:“这个家伙,又想闹什么?” 陈礼道:“此人四处邀买人心,似乎是想借新政,招揽士绅和读书人,还有那解缙……” 陈礼嘀咕着,说着许多锦衣卫打探来的消息。 张安世背着手,来回踱步,微微低垂着头,一副陷入深思的样子。 赵王乃是陛下的儿子,又是藩王,这个家伙,可不好对付,还有这解缙…… 这位赵王殿下,在历史上,本就以狡诈著称,而现在,再配上一个解缙,可谓是珠联璧合,王八对上了绿豆了。 而从种种迹象来看,赵王……未尝不是想要效仿他的父亲进行靖难,以此来积蓄力量。 毕竟,赵王的爹朱棣就是这样干的。 虽然爪哇的力量小,可如此邀买人心,难保不会有许多人和他里应外合。 即便张安世觉得他们这是在痴人说梦,可在赵王和解缙的眼里,却未必是如此。 陈礼看着张安世阴沉下来的脸色,犹豫了一下道:“殿下,此事是否奏报陛下?” 张安世这才抬头看向他,接着露出了意味深长之色,而后道:“奏报陛下?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只靠捕风捉影,你想靠着这些,去检举藩王谋反?” 陈礼听罢,顿时肃然。 张安世道:“继续给我查,还有爪哇那边的人……告诉他们,事无巨细,都要奏报,不可遗漏。” “他娘的……”张安世带着几许烦躁,忍不住骂道:“赵王这个家伙,莫非还不死心,又想故技重施?真是愚不可及,他也配!” 陈礼听罢,便道:“卑下再多派人往爪哇。” 张安世道:“尽量不要让人察觉。” “卑下明白。”陈礼道:“殿下放心,卑下早已给他们准备好了身份。” 张安世颔首道:“去吧,去吧。对啦,解缙这些日子,都在做些什么?” “每日与人暗通款曲,并不避人。” 张安世道:“盯死他。” “喏!” …… 四十多日后。 一艘舰船,抵达了新彰德港。 赵王从前的藩地,乃是彰德府。 如今移藩爪哇,登陆的第一处良港建城之后,便取名为新彰德。 这新彰德位于爪哇岛的一处海湾处,北临汪洋,西与苏门答腊诸岛遥遥相望,向南便是爪哇岛府邸,乃是密密的丛林。 而在此处,一座座巨石所建的堡垒还有塔楼遍布,拱卫着此处港口的城市,在这里,移至此地之人,修建了一条运河,将城市与港口连接,一座座的木屋紧紧挨着,紧接着,便是市集以及一些小型的工坊。 在历经了一个多月的航行之后,船上之人,早已疲惫不堪,如今见着了陆地,甚至看到了久违的城市,都不禁欢呼起来。 大船靠了栈桥,而后,许多人纷纷扶老携幼,带着行李,甚至还有人带着不少的仆从下船。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