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也不过如此。臣这里还有……” 说着,解缙将手上的东西往上举高了一些。 看着解缙手中那一大沓的状纸,此时已让更多的人吓得魂飞魄散。 因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牵累到的人,会不会有自己的一份儿。 张安世在旁,也看得目瞪口呆。 他其实震惊于,解缙这家伙突然这么刚。 不过细细一想,骤然之间,便好像明白了什么。 一方面,解缙从爪哇回来,他早就和大明的官场,完全脱钩了。 既然自己是绝对清白的,那么就从这儿入手,直接乱杀,再怎么样,血也溅不到自己的身上,这下手便也不用过于顾忌了。 其二,他这一通无差别的乱杀,某种意义而言,就直接使自己占据了主动。 那些妄图想要寻找解缙罪证,给解缙罗织罪名的人,现在只怕是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了其他? 就算还有人自诩清白,想要继续攻讦和弹劾解缙,此时,只怕也要想一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对解缙进行攻击,会不会让人怀疑,这是想要徇私报复。亦或者,是因为害怕解缙查到他的罪证,所以想要将解缙这大明朝的清官给整垮。 无论如何,宫中的权衡,还有百姓的清议,也都不可能站在他那边。 其三,也是狠狠地震慑其他人,这是告诉所有人,想整他解缙,你们还太嫩了,论起罗织罪名,你们都是小弟弟。 张安世绝对相信,现在许多人的袖子里,怕都暗搓搓地藏着关于弹劾解缙的罪证。 可世事就是这么令人意想不到。现在……这些罪证……只怕不太好拿出来了。 解缙此时声若洪钟,声音哽咽地道:“呜呼哀哉,满朝官吏尽为我大明士人,圣人门下,所读之书,都乃圣人经典,臣万万不曾想,此去爪哇,回我大明故地,如今这世风竟是沦丧至此,臣手中的诸多罪状,琳琅满目,这样的事,多不胜数,陛下……他们打着您的名号,四处害民,这是要教我大明,如那暴元无百年国祚吗?” 这句话,已经很重了。 再放任这些人,大明就完了。 赶紧整饬,弄死他们。 朱棣的脸色越来越冷酷。 他没有发出声音,目光却不断地扫视着那些惴惴不安的大臣。 只是,此时所有人的脑海里,都涌出了一个疑问,那即是……短短时日,解缙不过随身带着一世仆,是如何搜罗到这么多的罪证的? 倘若解缙是都御史,或者是钦差的身份,哪怕他是锦衣卫,带着一大帮人,跑去山东,上下这么一查,将这山东翻个底朝天,这其实是说的过去的。 可区区两个人,只在山东走了一圈,如今手头上,便有诸多罪证,这就…… 有人下意识地看向张安世。 张安世感受着那些不太善意的目光,一脸懵逼。 卧槽,我冤枉啊,我可没这么狠啊,我张安世一般情况,只有因为有利益才去砸你们锅的,你们莫非以为我张安世乃是杀人魔头吧? 张安世立即摆出无辜的样子,脚下下意识地离解缙远了一些。 终于,有人道:“解公……敢问……这些罪证,从何而来……此事毕竟事关重大,总要有凭有据,如若不然,就是栽赃构陷了。” 众人看去,说话的竟是胡广。 谁都知道,胡广和解缙的关系一向极好,有非常好的私交。 这句话,在这个节骨眼,还真没人敢问,也就只有胡广这个老实人,觉得事出非常,还是细细问一下为好。 毕竟……提供的罪证太多,这解缙手里头,还有一大沓呢。 朱棣目光,也随之看向解缙,道:“解卿……都如实吗?” 解缙平淡地道:“陛下,证据都确凿,牵涉其中的,这些苦主,还有臣方才提出的都头,以及冰敬炭敬之事,牵涉到的金匠,臣都可提供名姓,供陛下彻查。” “……” 他说的很笃定。 以至于所有人都懵了。 见所有人狐疑。 甚至是朱棣,也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