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所见。” 朱棣接过了名册,只轻描淡写地扫视了一眼,语带嘲讽地道:“看来,一个都没有冤枉他们了?” 亦失哈道:“奴婢害怕有人被冤枉,所以登记时,教人盘问过,是否是来做证的,又是否要证明……铁路司人员行凶,这些人……统统都煞有介事,说是如此。” 朱棣淡漠地点了一下头,随即道:“人拿住,转头去抄他们的家,将他们一家老小,统统刺配……” 朱棣在此顿了顿。 张安世一下子来了精神,忙是仰起脸来,一副陛下看我,陛下看我的神情。 朱棣漫不经心地道:“刺配新洲吧。” 张安世浑身舒坦起来,心头就像一下子灌了蜂蜜一样甜。 又多了三百多户人了呀! 可别小看这三百来户,户和户是不一样的。 寻常的百姓,一户人家可能就几口人,可若是某些根基深厚的家族,这一户人家,分大房、二房、三房、四房,即便是儿子,也分嫡子、妾生子、婢生子,再加上,不少人为了攀附这样的家族,往往落户其家中,有的人家,一户足足数百口。 而不出意外的话,这些所谓的人证,他们的户口本都比较厚实。 这才是张安世所期待的主要原因。 张安世立马道:“陛下如此信重臣,臣……实在感激涕零,请陛下放心,臣一定好好管教他们,教他们知晓……诬告他人的下场。” 朱棣对此,不甚感兴趣,这大明……自开了海,有一个巨大的好处就在于,原本不值一钱的人力,如今变得如此吃香。 要知道,以往朝廷最担心的,就是百姓变成流民的危害,可现如今,反而唯恐人力不足,哪怕是罪犯,也成了香饽饽。 而那妇人与耆老听罢,却早已面色惨然,很明显,他们的户口本也比较厚实,虽说免了族灭的结局,可在他们看来,一个户口本厚实的家族,突然要刺配万里之外,这几乎和族灭,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耆老只觉得眼前一黑,没想到,行将就木的时候,还要贻害子孙。 至于那妇人,突的不哭哭啼啼了,像一下子失了灵魂一般,只木然地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朱棣却不管这些,只道:“立即动手拿人,一个都不要放过。” 他一面说,一面点了点花名册。 亦失哈会意。 不多时,这行在外头,尚还热闹,这三百余人,说来也有不少人,都是彼此相熟的,因而大家在此,百无聊赖,等候着作证,或者待会儿进行画押,因等的久了,不免焦躁,于是便三五成群的凑一起,说一些闲话。 “不知怎的……还不传唤我等。” “陈知府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说是很快就要进去,到时签字画押……” “哎……这是御审呢,得要点时间,不急……” “那些该死的铁路司官吏,实在可恨……” 正七嘴八舌着,突有人大呼:“你瞧那是什么?” 却见何处街巷,突然乌压压的铁路司护卫官兵已明火执仗,直接压了上来。 一时之间,人群有些骚动,有人察觉到了不对劲,下意识地想要避祸,举目张望,却发现,此时已无路可走了。 “不得了,不得了了……” 原本想要奔逃的人,发现无路可走,于是忙是跪了一地,口里大呼:“出了什么事……” 又有人悲戚道:“冤枉,冤枉啊……” 一时之间,人声嘈杂,可很快,这声音变得凄厉,继而……所有的声音统统都偃旗息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