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儿子,你们那边怎么这么偏心啊?” 阮富鑫想了想,答着:“我们那边几个村子都是这样,因为父母年老后,幺儿的身体是最年少健壮的。 “所以父母都要跟着幺儿生活,靠幺儿养老。 “村里的人对最小的一个儿子是最好的,其余儿女都要让着那个弟弟。” 张观业回想一下,也点头应和:“在京郊往南,邻郡的一些偏僻村庄里,确实有这种习俗。” “这习俗也太神叨了,听了真气人!”忆春满是不悦。 阮富鑫再次自嘲的笑笑,说着—— “我还算是好的,还没娶妻。上面三个哥哥娶妻时,爹娘根本没给彩礼,全是三个哥哥在外给人做苦工挣的。 “到了新嫂嫂进门时,娘还在惦记人家嫁妆,想用三个嫂嫂的嫁妆给弟弟砌一间砖瓦房。 “最后还是嫂嫂们闹起来,说要告官,要去衙门,娘才歇了心思。 “后面几个哥哥嫂嫂就闹着要分家,分出去之后,他们被爹娘和村里人戳着脊梁骨骂了好几年。 “二嫂还因此投河自尽了,留下二哥带着一个年幼的孩子。最后二哥带着孩子搬了家,不知去了哪里。 “闹出人命之后,衙门的人也来查过。因为二嫂是投河自尽,也不是什么冤杀案,那些官吏只能把里正斥责了几句。 “衙门的人走后,里正大发脾气。从那之后,村里人说话就收敛了许多,娘也不敢像以前那么指着嫂嫂们的鼻子骂了。” 张观业摇了摇头,叹道:“这习俗我也只是听说过,没想到这么腌臜。” 萧望舒的指尖在座椅扶手上轻叩两下,提醒着:“好了,继续讲吧,之后呢?” 阮富鑫回过神来,继续讲着—— “之后见村里的老母鸡没剩多少了,我就从邻村收购了些,还和周边几座村子的村民谈得不错,让他们有家禽家畜要卖的时候都来找我。 “至于我们村里,村民找来的其余菜果野味我也收,往周边县城的大户人家或者酒楼里卖。 “在那两年时间里,我陆陆续续攒下了近两百两银子,准备去县城里面安家,盘下一座宅院用来屯放货物,再买辆马车,雇几名劳工,以后转卖东西也方便些。 “但没想到我那弟弟沾染了赌瘾,欠下了一百两银子的赌债。赌庄的庄家派人查到家里,说还不上钱就要剁了他的双手双腿。 “我爹娘又哭又喊,逼我去找县城里那些大户人家讨要点钱来救急,要是我不去他们就自己去。 “万一他们真去那些员外府上这么一闹,我的名声会臭,生意也不必再继续做下去了。 “最后没办法,我只能先应下,然后去钱庄偷偷取了一百两银子出来,说是找一个酒楼东家借来的。 “给弟弟还了赌债之后,爹娘对我总算是有些愧疚了,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没再找我拿钱,还愿意听我的话去管教弟弟。 “我也总算是清净了一段时间,安心做我的事。” 听完这一段,李塔直接震惊。 “所以你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挣了差不多二百两银子,还是在你爹娘一直从你那儿抢钱的情况下?” 李塔此刻才知道,他对阮富鑫的吸钱能力一无所知。 张观业也问着:“那你怎么后面还越赚越少了?” 甚至还欠了一屁股债,到现在都没还清。 阮富鑫抿紧唇,半晌后,道—— “我弟后面又溜进了赌场,输了钱怕被报复,就私下去找我说的那个酒楼东家借钱去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