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下去吧。” “是!”两人起身出门。 他们走后,萧望舒打了个哈欠,眼皮直往下耷拉。 不知过了多久,房沁儿端着一碗熬得浓白的鳝鱼汤走了进来,坐在床边喂萧望舒喝下。 她脸上忧喜参半,动作轻柔得好似在擦碰什么易碎品。 萧望舒确实有些疲累,喝完汤就倒床睡下了。 …… 京师里。 经历过一场刺杀,房绮罗回府静养,拓跋歆和拓跋云骁也不好意思再给萧鸿添麻烦,老实待在馆驿照顾拓跋吉晖。 京师细作除去大半,如今,眼皮下没有妻儿啼哭,也没有拓跋小辈捣乱,萧鸿近来的日子清净了不少。 —— 月华院里,萧望舒养伤的日子分外难熬。 尤其是前几天,她被萧扶光看得紧,连床都不让下。 在床上养了几天之后,听太医说还是要多走一走动一动,活血之后身体才好得快,萧扶光才勉强同意她在院子里走走。 “阿弟,你近些日子都不去温习课业、练习骑射了吗?” 萧望舒坐在院子里,目光有些空洞,抬头仰望青天。 萧扶光坐在一旁,边嗑瓜子边说:“姐姐放心,我该背的五篇文章全背齐了,先生允我半月假期,照顾姐姐。” 萧望舒又问:“那射御呢?” “陈将军和陆将军也让我先照顾姐姐,他们近日忙,没什么时间教我和七哥。”萧扶光的瓜子嗑得咔嚓响。 提起陈褚和陆序阳,萧望舒的眼神也缓慢聚焦,叹着:“那日陈将军去得真是及时。” 但凡陈褚再早去半步,这箭恐怕射不到她身上。 那她怕是一番苦心全部白费了。 “可不是?那日我来月华院找你,姐姐你人不在。我去问忆春和书夏,她们也一问三不知。 “最后我问了府上护卫,才知云骁王子来过,将你带去跑马。 “我也不知你们去了哪里跑马,京师又不太平,我没办法,只能让陈将军帮我找找你们。” 说起这些,萧扶光又道:“不过陈将军确实神了,我一说拓跋三王子带你去跑马,他便能猜到你们出城了。 “你这也算因祸得福吧,幸好陈将军去得早,不然姐姐你还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萧扶光想起来都是一阵后怕。 萧望舒笑了笑,脸上丝毫不见慌乱,只说着:“陈将军还挺了解拓跋子民的性情,知道他们在京师城内骑马跑不开,才直接出城找人。” “也是。”萧扶光点了点头,又道—— “陈将军近日搜查细作查得挺严的,陆将军一直说那日出动的刺客已经捕杀殆尽,但陈将军就是坚持说着还有一个没找到。 “陆将军实在犟不过他,便随他去了。” 萧望舒端茶的手一顿,“是吗?” 萧扶光点点头,“可不是么。” “算了,都是陈将军的公事,随他去查吧。 “说起来,陈将军于我有救命之恩,阿弟什么时候请他在府上多坐坐,我想亲自向他道个谢。” “应该的,虽然我和母亲已经替你谢过了,但姐姐你自己道谢显得心诚些。” —— 与此同时,相府书房。 “相爷,那日街上三名互相残杀的细作,末将已经审讯出了结果。被杀的二人在任务途中无故离开,其余细作探讨后,认定他二人反叛,于是派人前去抹杀。” 萧鸿听着陆序阳的禀报,问他:“那两人到底为何离开?” 这背后,又是因为接到了什么人的什么命令? 陆序阳也百思不得其解,“末将让仵作验过尸,里里外外的检查过,实在没发现什么异样。” 那两人在任务途中无故离开,确实蹊跷。 听陆序阳说仵作验尸也没能验出来,萧鸿只得暂时搁下此事,向陆序阳交代了一些换血仪式上的守卫问题。 …… “活着那人以为他杀死的两人是叛徒,死去那两人,又何尝不是以为活着的那人才是叛徒? “我只放了个假消息,有细作反叛,赶去城北军营告密。先去的那两人是去城北击杀叛徒的,后去的那人也是。 “他们都以为自己在击杀叛徒,只看他们谁能杀得了谁。 “你别这么看着我,商人么,谁嘴里没有几句假话? “过程都不重要,最后结果是小姐要的,及时把消息传到陆将军那里,让陆将军能赶去救援就行了。” 对狮手球在掌心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