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先前所想,打算维持着和和气气的样子将这只大肥羊送到安和城里,然后狠狠宰上一笔,并不想多生事端,谁知翠芬吼破了他的不轨举动——眼下这情形,骑虎难下,该怎么办才好? 到底是江湖上闯荡过的,钱班主看着何月明尚显稚气的脸立刻拿定了主意,呵呵笑道,“深山老岭的,找点乐子,大少爷要不要也来试试?” 何月明:…… 她讪讪地笑了笑,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钱班主不死心道,“我手上这个还是雏儿呢,保你快活得很。” 他蒲扇般的巴掌紧紧控住翠芬,翠芬头发凌乱,脸颊红肿,满脸又惊又怕,又是乞求地看着何月明,旁边的素芬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直看好戏的丛山深在何月明耳边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他们不知道你连作案工具都没有,怎么快活?哈哈哈哈。” 何月明竭力忽视他聒噪烦人的蠢笑,客气拱手道,“真不用了。我向来不喜欢强迫别人。几位大哥若是有兴趣,等回到了安和城里,我带您们去城里最大的天仙楼,里面的姑娘又美又年轻,保证各位玩得尽兴。” 竹竿和老钱闻言都是眼睛一亮。 何月明看着他们脸色,心中微微定了定,心想应该能说服他们。等到了城里,再想办法收拾了这三个人。然而她到底年轻,涉世尚浅,不如钱班主老辣,一眼就看出这小子神情略有些不自然,猜到了是拖延之计。再加上他如今又有了别的主意——这小子看着秀气,性格也斯文,估计没什么反抗能力,不如将他彻底拉下水。等他跟素芬有了夫妻之实,到时杂耍班子便以娘家人身份上门,逼着他娶了素芬。然后素芬再生下自己的崽子,岳家的所有家业可都是自己的了,哪里还用得着现在风餐露宿这么辛苦。 这番心思不可谓不毒辣,钱班主越想越觉得可行,脸上露出一个阴笑,“春宵一刻值千金,哪里还等得到回城里。竹竿,老钱,你们两个按住岳明,把他裤子给我脱了。” 竹竿和老钱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向来习惯了服从钱班主的命令,当即上前就要摁住何月明。 何月明:…… 妈的,神经病吧! 丛山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是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何月明内芯子到底是个女的,自然不可能让两人得逞,见势不妙赶紧掉头就跑,一头扎进路边的小树林里。她边跑边回头,见老赵和竹竿追了上来,素芬软绵绵趴在地上,翠芬一把浓密的头发被紧紧薅在钱班主手中,两姐妹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惊恐害怕。 小树林不算大,胜在即使是冬天也没怎么掉叶子,枝繁叶茂的,加上夜空黑沉沉,无星无月,很快就不见了何月明的行踪。竹竿与老赵兵分两路寻找。竹竿一边大声吆喝让岳明别害怕,一边笑嘻嘻地骂他不是个男人,这样的好事逃什么逃,不就是睡个女人吗?正满口污言秽语地起劲,何月明突然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手起刀落,一刀抹了竹竿的脖子,动作又快又狠。 竹竿瞪着眼,身体迅速萎下去,死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丛山深啧啧有声,“这方面你还挺有天赋的。” 何月明没做声。这算自己第二次杀人。第一次是杀何宅里出现的那个神秘女人,没成功,反被对方给弄死了。她心脏卜卜急跳,握着匕首的手却很稳,故意将竹竿放置在树旁,弄出点打斗的响动来。 另一边的老赵追了老远一无所获,听见这边有声音就飞快撵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何月明被压在地上,竹竿骑在他身上,两个人四只手争夺着一把匕首,那把匕首离何月明的胸膛越来越近。 “不能杀了他!” 老赵赶紧出声,上前去拽竹竿,手刚搭到对方萎软的肩膀上立马感觉到不对劲,脑海里顿时警钟大作。下一秒,何月明已经赫然坐起,手握匕首朝他刺来。说时迟那时快,老赵朝着地上一个打滚,险险避过,但腰腹部仍然被划伤。再定睛一看,原来竹竿已经软塌塌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老赵又惊又怒,好在他是个练家子,手脚上功夫颇为扎实,立刻起身与何月明缠斗起来,同时撮唇发出响亮的呼哨,通知钱班主。何月明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在老赵面前完全不够看,力气虽大,却无法近身,一时之间竟隐隐落了下风。 钱班主听到口哨声,面色一沉,对着素芬翠芬两姐妹放下狠话,“乖乖的别想逃,否则被我逮住,将你们卖到最下贱的窑子里去!” 说完便匆匆地从马车上抽了一把大刀,一把长枪进了树林。 翠芬见他人影消失,t?立刻去扶素芬,“姐姐,机会难得,咱们赶紧逃。” 素芬吓得双腿发软,几乎站都站都站不起来,声音发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