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宫偏殿,赵临鸢穿过亭廊,走在去给贵妃娘娘请安的路上。 岳皇后入了冷宫,眼下是宣贵妃得势,况且她又是褚离歌的母妃,种种缘由下来,赵临鸢表面上自然得做得体面一些,故请安这样的小事,她自然不会落下。 可她走过花藤时,忽然被一位眼熟的内官给拦了下来。 赵临鸢停下步子,思了一会儿,终于想起这位眼熟的内官便是她初到相朝和亲的那日,跟在三殿下的身边却仗着东宫的权势欺人,给了褚瑟不少厉害颜色看的东宫小臣,若她记得不错,此人名唤肖佐。 瞧见这人,赵临鸢瞬间便没了好脸色,摆足了架子道:“本公主的路是什么人都拦得的么?” 肖佐谄媚一笑,再没了那日的嚣张跋扈,“公主,殿下有请。” 赵临鸢明知故问:“哪位殿下?” 肖佐是东宫的人,那么他说的,自然便是太子殿下了。 赵临鸢当然明白,可她依旧故意说道:“若是三殿下的话,哪里需要他派人来请,本公主心中念着他,自然是会去找他的。” 肖佐的面色瞬间僵住,好一会儿,他又将姿态放得更低道:“公主,是东宫有请,太子殿下想见见你。” 赵临鸢冷情地别过目,她可不想见褚萧。 那精明的肖佐一眼便看穿赵临鸢的心思,于是话中有话道:“公主啊,小臣说一句t?为您着想的话,您尚且听一听。太子殿下近日里频频面见陛下,所谈之事或者有关殆夷国军情,或者有关第三方刺客,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事情也未可知,但不论是什么事,终究是和公主有些关系的……所以啊,殿下在这个时候请公主到东宫一叙,公主去上一遭,心中知晓殿下的想法,终归也不是坏事,您说是不是?” “呵,为我着想。”赵临鸢冷笑了一声,“肖佐啊,你是喝醉酒了还是失心疯了?不然怎么会突然为我着想?” 嘴上虽然是这么不留情面地调笑着对方,可赵临鸢却将对方的话给认真听进了耳朵里,果然有了些迟疑。 她心想,眼下确实是该留心褚萧那边的小动作了。毕竟,这不仅关乎到自己,更关乎到褚瑟。不管是为了谁,她都该去见上一见。 “好,本公主随你去。”赵临鸢示意肖佐带路。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东宫的方向走了一小会儿,赵临鸢望着前方那人躬身在前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再走了几步,赵临鸢忽然快步行至他身旁,语气怪异地道了一句:“肖佐啊,不如本公主也说一句为你着想的话,你也尚且听一听。” “公主请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本公主就是想问一句,你究竟是太子的人,还是三殿下的人啊?” “……!”听到赵临鸢似在不经意间说出的这句话,肖佐骤然停步,怔然长立,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赵临鸢却是一脸的坦然,任由他上下打量自己,甚至语气轻松道:“怎么了?是本公主不配问,还是你这小臣不敢答?” 肖佐笑得实在难看极了,“公主说笑了,小人为东宫办事,绝无二心,还望公主莫要在太子殿下面前这般诋毁小人。” “诋毁?”赵临鸢觉得奇怪,“我只是问你是谁的人,怎么能算作诋毁呢?” 她又绕了绕自己的发丝,语气和她的耳发一般波澜起伏,接着道:“还是说,本公主说你是三殿下的人,这便算作‘诋毁’之言了?” 听了这话,肖佐竟颤抖了起来,“小小小……小臣怎么会是三殿下的人?小臣当然是太子殿下的人!” 真是好笑,这人如此火急火燎地否认,竟不是否认他成了三殿下的人是诋毁,而从始至终都在强调,他不是褚瑟的人。 对此,赵临鸢意味深长地一笑:“原来肖大人这么怕太子啊?” 肖佐简直恨不得堵上她的嘴。 可他的手僵在半空,万万不敢,只求饶道:“公主,你可千万别再往下说了,若是让太子听多了您将才的话,小人怕是几条命都不够太子消气的……” 赵临鸢无趣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本公主饶你一条小命,便不说了。” 肖佐的面色更诡异了:这就放过他了? 他为东宫办事,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