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他是六零年的大学生,当初他在京城上学,跟个高官家的女儿处对象,毕业之后,他被分配到了纪检部,因为岳家的扶持,现在已经坐到了副局长的位置。 刘满生这次过来,就是来求刘庆刚帮忙的。 虽然县官不如现管,刘庆刚不是石河县的领导,但他到底是京城这边儿的,又是分管贪腐这块儿的,只要他愿意帮忙说句话,刘家的问题铁定可以迎刃而解。 若是刘家人真干了那种事情,刘满生铁定不敢求上门来的,但是自己的大哥是被冤枉的,有人非得要刘满祈背锅,将所有的一切罪名全都扣在刘满祈的身上,刘家自然不愿意坐以待毙。 当初刘满生的爷爷不是没有打电话求过刘庆刚,但是他那会儿说过年回去再说,但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耽搁,过年没有能回去,刘满生只能带着东西北上,到京城来寻求刘庆刚的帮助。 这并不是刘满生第一次来京城,不过却是他第一次到这个大伯家来,虽然手上面有地址,但是面对着这四通八达的胡同,他还是犯了难,最后还是一连问了好些个人,这才问到了地方。 刘庆刚虽然身居高位,但行事却极为低调,他甚至发扬了艰苦朴素的精神,没有住在给干部安排的大院儿里面,而是住在距离王府井不远处胡同里。 胡同里的道路四通八达,而且许多人家为了多占地方,又在面搭了小屋子,里面放点杂七杂八的东西,这就让原本就狭窄的道路变得更加狭窄了起来,有很多地方人往过走,都得侧着身过去才成。 刘满生忍不住和魏淑芬吐槽:“你说我那个大伯怎么想的?干部大院住着不好吗?二层的小楼,还有专门的守卫护着,非得要住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干嘛?” 他是真想不明白,在石河县,那些干部们恨不能全都住在干部大院里,怎么到了他大伯这里,偏偏就反其道而行之,真真是让人觉得摸不着头脑。 这里距离王府井那么近,以后这边儿的房子那可是价格一路飙升,这块地方说是寸土寸金都不足为过,等到房子动迁了,那可真就发达了。 而且干部大院也不是那么好住的,要是单独一家能住个四合院,可比干部大院舒服多了。 当然,这些话并不是一个从未来过京城的土包子魏淑芬能说出来的,于是她便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不知道,不过人家既然住在这里,肯定有人家的想法,咱们只管送东西就成了,其他的也轮到我们来管。” 刘满生点了点头,认同了魏淑芬的说法:“你说的对,咱们来就是办事儿的,事情办成了就成,其他的随他去吧。” 反正住在京城的也不是他们,等到事情成了,他们就回到石河县了,那地方才是刘满生的大本营,在京城这里处处都觉得不对劲儿,还是石河县好。 果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老祖宗诚不欺我。 刘满生一边想着,一边打问着刘庆刚的住处,他虽然长得不是那么出众,但是笑容诚恳,嘴巴又甜,虽然操着外地口吻,但也没被人家瞧不起,别人还是挺热情地给他指明了方向。 一路七拐八拐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候,他们终于到了地方。 面前的这栋四合院瞧着就跟其他的那些不一样,看着还是挺有派头的,人家说的门口有两座石狮子的,应该就是这户了。 魏淑芬把刘满生手里头的包裹也接了过来,然后示意他上前去敲门。 真到了刘庆刚家门前了,刘满生又莫名感觉到了一些害怕,还是魏淑芬鼓励了他一番,刘满生才定下心来,上前去敲门。 今儿是年初九,礼拜一,刘庆刚他们应该没那么早去上班,刘满生估摸着时间,觉得他们就算出去拜年,应该也不会这么早就走了,更何况来之前刘满生的爷爷跟刘庆刚通过电话,说自己初九会上门来,不管如何,家里总归是会有人在的。 只是他敲门敲了老长时间,院门却一直紧闭着,没有打开的意思,刘满生的心中弥漫着浓浓的不安感来,脑子里一瞬间转过了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念头来。 难道刘庆刚不愿意帮他们的忙?这个闭门羹其实就是无声的拒绝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但是门一直不开,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去胡思乱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就在他快被自己的想法给弄得心神大乱的时候,黑色的大门总算是打开了。 一个长了双吊梢眼的中年妇人看向了门外站着的刘满生,语气不善地说道:“你谁啊?懂不懂规矩?一直敲门干嘛?真是的,果然是乡下来的,一点礼数都不懂。” 对方操着一口京片子,噼里啪啦就说了这么一大堆的话,她斜睨着刘满生,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仿佛刘满生是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似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