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木头墩子,看了眼北边漆黑的夜色,平时早上起来时能看到山的轮廓,现在看到的也只有茫茫大雪。 她跑到屋门口拍了拍头上的雪,跺了跺脚才进屋,脱掉鞋子钻进被窝里,她出院子这一趟就冷的打哆嗦,姜念不敢想陆聿他们去山底下救援该有多冷? 望着窗外飘的雪花,姜念这一刻觉得自己是无比幸运的。 如果当初穿过来没有遇见陆聿,或者没跟陆聿来到部队,她在乡下的日子可能就靠挖野菜填肚子了,哪里会有这几个月的肉和糖果吃。 做梦都别想。 姜念越想越觉得欠了陆聿好多。 她打了个喷嚏,钻到被窝里渐渐睡过去了,一觉睡到第二天陆聿也没回来。 外面的雪下了一夜,应该是天快亮才停的,姜念在被窝里赖了好一会才艰难的爬出来穿上棉衣走出院子,这场雪很大,厚度已经到了姜念的脚踝一扎往上,一脚踩进雪里,发出咯吱的声音,雪也顺着鞋子口钻进去,濡湿了袜子,冰冰凉凉的。 姜念冷的又跑到屋檐下,搓了搓双手,忍着刺骨的冷意,去东边第二间屋子拿了铁锹出来铲雪,才铲了几下双手就冻得又冷又红,她搓了搓双手,放在脖领那暖了暖,等手指有些暖意了,再接着铲雪。 之前看着不大的小院,这会铲起雪来,觉得又大又难铲。 铲过雪的地方,雪水和泥巴地混在一起,成了泥坑,姜念的鞋子周围都是一圈泥巴,她从屋门口铲往灶房铲,想铲出一条路来,结果铲到一半就冻的受不住,跑回屋里脱掉鞋子钻到被窝里暖去了。 她觉得陆聿在了真好。 但心里却清楚,陆聿这会受的苦和冷不是她能想象到的。 姜念暖和了脚和手,再次穿上潮湿冰冷的棉鞋,出去拿着铁锹坚持铲到灶房门口,总算是铲出一条小道来,赶紧跑进灶房里给锅里添了水,然后生火,坐在灶口前烤火。 手指冻的又麻又疼,等缓过来才开始做早饭。 昨晚蒸的玉米饼还有,就她一个人也不想炒菜,就打了个鸡蛋汤,把玉米饼热一热,就着咸菜解决了早饭。 吃过饭后,姜念暖和了下身子,继续拿着铁锹从屋门口往院门开吃铲雪,铲上一会又跑到灶口前烤火,就这么来来回回总算铲出一条小道来。 外面传来好几道脚步声,踩着雪咯吱咯吱的响,还有徐燕的说话。 “幸好去年有过一次雪灾,今年刘强提前给上面打申请,才能特批你们在这住几天,不然你们都得冻死在家里。” 听徐燕的声音,好像不是太高兴。 外面传来中年女人的声音:“你咋说话的?啥叫我们冻死在家里?我可是你二娘,你就这么诅咒我们?要不是我们刘强娶了你,你以为你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姜念:…… 这是刘强一家的极品亲戚? 徐燕心里一下子窝火了,彻底冷脸道:“我是刘强媳妇,我两是两口子,他家就是我家,说起来你们才是外人,要不是刘强让我接去外面接你们,我才不会出去,你们只是他二伯二娘,又不是他亲爹亲娘。”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姜念透过门缝看了眼,是一对中年夫妻,领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儿和一个看起来也是十岁左右的男孩,女儿在家里日子 应该也不好过,身上拎着布兜,中年男人手里也拎着几个布兜,只有男孩被中年女人背着。 那么大的男孩了,跟个小废物似的。 姜念看了一眼就回屋了,她觉得在这对夫妻没走之前,徐燕家的日子不太好过。 果真如她所料,这两天徐燕家总是能爆发出大大小小的争吵,中年女人的嗓门很大,姜念以为徐燕得落下风,没想到徐燕更厉害,嗓门一响,直接盖住了中年女人的声音。 陆聿走了两天也没回来,姜念去问了冯梅,冯梅说这次雪比去年大,山底下离部队也远,车又没法走,只能靠步行,光走路都得走上一天一夜,更别提还是大雪天,雪路更难走。 姜念中午用红薯粉做了点红薯面,配点咸菜吃,就她一个人的时候,真是能凑合就凑合,只要饿不着肚子就行,吃饭完就回屋里,拿出之前买的军绿色不了,继续给陆聿做个新世纪和年代感的风衣。 到了下午,又开始飘雪花了。 徐燕洗完锅碗,从灶口里勾出来一块红薯,用抹布垫着拿到屋里,因为刘强的二伯二娘过来,刘建业和刘建武跟徐燕睡,剩下两间房都被他们霸占了。 刘强二伯叫刘二柱,挨着勒成县的小公社里的三大队里住着,家里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