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掀目光看向中年男人,薄唇轻启,很冷淡的说了两个字:“记得。” 中年男人又抖了抖帽子上的雪,然后带在头上,看着陆聿极其冷漠的态度,脸上的笑意仍旧不减,显出几分和蔼:“我叫杜江,是土生土长的新疆人,你可以叫我杜江,也可以叫我一声杜叔,我这趟来有两件事。” 说着把旁边的硕大的蛇皮袋拎起来放到陆聿脚边:“这是我从新疆给你带的特产,里面有小爱做的狐狸背心,给你和你媳妇一人做了一件,还有这边买不到的吃的,你们尝尝,要是觉得好吃,我回去再给你们寄点。” “这是第一件事。” 杜江砸吧了嘴,像是烟瘾犯了。 姜念很难想象当初在火车上见过的那位气质洒脱的中年大叔,眼下看着有几分沧桑。 也不知道他这半年经历了什么。 陆聿的声音打断了姜念的思绪,他问杜江:“第二件事呢?” 杜江说:“沈爱想见见你,她腿脚不好,身子骨也弱,经不起四天四夜的火车长途,我拦着没让她来,我亲自到这边来,就想当面跟你说一声,你要是愿意见她,就带你媳妇去新疆看看她。” 他低头笑了下:“这就是我说的第二件事。” “你娘这辈子也挺苦的,她当年丢下你走了是她是不对,我在这代她跟你赔个不是,当然我也没这个资格。” 杜江咳了两声,把新疆的地址告诉陆聿后,又笑了下说:“你们两忙,我就不打扰了,你们要是来就提前发个电报,我好准备准备,要是——”他顿了下,续道:“不说了,雪下大了,你们回吧。” 姜念看着杜江背影,他的脊背有些佝偻,在茫茫大雪中逐渐走远。 她看向身边的陆聿,见他垂眸看着脚边的蛇皮袋,捏了捏他的手指,陆聿转头看向她,低沉的嗓音多了几分沙哑:“冷了?” 姜念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有点冷。” “我们回去。” 陆聿拎起蛇皮袋牵着姜念往回走,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回到家陆聿把蛇皮袋放在另一间屋子后就去厨房做饭了,姜念踌躇了一下,始终没踏进那间屋子。 关于陆聿母亲的事,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陆聿心里,他母亲在他十岁那年抛弃他走了,谁知道十几年过去,一个陌生男人告诉他,他母亲想见他。 这事换做谁谁也不好受。 陆聿吃过饭就去团里了,中午的时候姜念收到一封电报,是冯梅发来的,简短的几个字:过年过来玩。 姜念下午出去了一趟,给冯梅发电报也回了一句话:有时间就去。 陆聿晚上很晚才回来,姜念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床边往下陷了一些,紧跟着腰身一紧,下一刻就落入陆聿冒着热气的怀里,她戳了戳陆聿绷紧的手臂肌肉,在他颈窝处蹭了下:“你身上怎么这么热乎?” 按理说从外面回来,身上是冰的。 陆聿看着姜念睡得绯红的脸颊,抓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在她唇上亲了下:“用热毛巾擦了擦,怕凉着你。” 姜念抿嘴笑了下,原本脑子还有些迷糊,结果下一秒就被陆聿抱起,结结实实的、坐在他身上。 姜念:…… 陆聿喉结滚动了两下,眼底浮出暗谷欠:“念念” 姜念心底一颤,听着那低沉磁性的嗓音,觉得骨头都酥了。 她也不知道陆聿今晚怎么了,这一战很长,姜念用力抓着陆聿的手臂,在他后背留下几道痕迹。 最后在姜念的求饶中他才堪堪放过她。 陆聿帮她清洗干净,然后躺进被窝抱紧姜念,在她耳廓亲了下,姜念累的眼皮都不想抬,嘟囔道:“冯嫂子发电报过来,说让咱们去东市过年,我没给她准确回复。” 陆聿用下巴摩挲着姜念的发顶,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亮光没有说话。 这场雪下了两天,姜念的绣图也差不多完成了,等雪停后她把绣图送到市里,告诉葛梅今年暂时不接绣图了,她隐隐有种感觉,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