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果然是华夏祖脉中原根基,在历朝历代官场里浸透了的泰山尊神。那一手行云流水羚羊挂角的甩锅与推脱大法,真正是深得官僚系统之真传;当祂架起道德高地纵横捭阖之时,又岂是区区一个阿宅的嘴炮能破防的? 大手子鼓起了眼睛,被这一招道德重击噎得言语不能。 猫猫陛下看不下去,终于出声拯救了自己水平不足的幸臣: “即使赔罪,总也该交代缘由。昔日移山之事,又是何解? 面对陛下垂询,姒狄的神色更加郑重。她垂首道:“当初调遣泰山真灵,的确是我等疏忽大意,只见了贺兰公的一方玺印,便循惯例送去了法力,这是泰山府上下莫大的过错,绝不敢狡辩。而今再行讯问,查出那方玺印上竟有上古、六天故气的气味,至于贺兰山府,却已人去楼空,毫无影迹了。” 这句话依旧是滴水不漏,虽然坦承错误,却也只强调是遵循惯例,并非有意——除非圣上能一路追责到茂陵中已成枯骨的孝武皇帝,否则又如何重谴泰山府上下? 府君只是依照西汉以来的例子做事而已,这算什么大错吗? 大手子在旁细听,闻言却不由冷笑: “贵使这话也太轻巧了!先是推给那神秘莫测的’六天故气‘,再是推给不知所踪的贺兰山神,如此滑不溜丢,总归是不愿意沾手呗?这样的渺无音讯,贵使叫我等去找谁呢?” 姒狄默然片刻,只能叹一口气。 “先生责问,我不敢回驳。”她道:“’六天故气‘当然不可捉摸,但贺兰山神逃遁之时,却未必没有留下踪迹。府君曾令天狐院内高人占卜,已经算出了贺兰公的藏身之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由卦象看,贺兰公恐怕是藏身于地界深处,难以追寻。”她缓声道:“即使知道方位,也无法惩戒了。” “藏身地界,便无法惩戒么?” “地界毕竟不是大唐境内。恐怕不能按大唐的规矩办事。” 姒狄望了陛下一眼,用意已极为明白。 林貌不以为意的咂嘴:“……这就未必了。恕小子冒昧,要纠正使者的两个错误。” 他竖起了一根手指:“第一,地界是否在大唐境内,不能由尊驾一语决断,即使尊驾决断了,我们陛下也不会承认的——迄今为止,地界与大唐可还没有签订边境划分的条约呢,哪里就能这样主观臆断?如国土一类重大事宜,当然要走程序,走流程,要从大唐的国情来判断,来讨论,是吧?” 姒狄:??!!! 啥? 林貌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二,假设——我是说假设——假设地界真有这么一块地方,确确实实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