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微转了下头,忍着肌肤拉扯导致伤口的疼,看了一眼南宫门外的棺椁,凝聚在眼眶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滴答在手背上。 晋拓洵,终究是我欠了你的。 希望在来生,你能与真正的沈默在一起,全了你三十年来的一腔情义,与挚爱相携到老。 宗禄一直望着那辆轿撵,直到彻底消失在他视线中,他才转身大步走到队伍前,按住马鞍,身形一跃坐在了马鞍上,握紧缰绳,沉声道:“出发!” 年过完了,春也来了。 宫里的柳树已见了春芽,萌绿的嫩芽在地上垂落了一道道摇曳的影子。 沈默回到景明宫时,将自己关在里面。 一时间,心里面有些空落落。 就好像最亲的人的在一瞬之间都离开了。 这一日沈默一直待在景明宫从未出去过,快如入时三刻时,皇后来了一趟。 沈默敛去面上所有的情绪,恢复了以往清冷淡雅的模样,淡然浅笑,“臣妾见过皇后。” 皇后走上前扶着她的手臂,“你受了伤,坐着就行,行礼就免了。” 自从在猎场救了皇后,这几日皇后待她确有不同。 以往的她虽是温温软软的,可眉眼间总有一种疏离的淡漠,好似与谁也不大亲近,却也不冷淡。 而现在与她相处时,皇后眉眼里的疏离淡漠已然褪去。 皇后坐在软椅上,问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沈默眼眸微闪了一下,眉间又浮起一抹痛楚,“还是不大好,再养养看。” 她现在唯有先利用伤势避开老皇帝的宣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后面在想其他办法。 不过她目前也不太担心。 毕竟在所有人眼里,她被韩斐劫持到留香馆里,虽没有发生什么,可旁人却不知晓。 皇帝为了他那张老脸,应是不大会宣她侍寝。 皇后笑道:“明妃,日后在景明宫若是缺个什么,尽管告诉本宫。” 沈默朝她略一颔首,“景明宫什么也不缺,臣妾所求不多,倒是觉得够了。” 皇后点了点头,看了眼雕花窗外的天色,瞧着像是有心事。 少顷。 她收回视线,看向沈默,“这几日宫里怕是不大太平,你若没旁的事,就先待在景明宫好好养伤,等宫里的事平息了,本宫带你在宫里走走。” 沈默心里微微一怔。 宫里不大太平? 莫不是因为景王的事,老皇帝处决了景王部下的一些官员,引起朝堂的异变了? 按理说,不大可能。 景王做的一桩一件事都是杀头的大罪,往日里跟随他的部下也难辞其咎,历朝历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