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快要到南宫门时,陆盏忽然抬起头看向陆国公,扯出阴恻的笑,“那我该称你为兄长。” 陆国公脸色一沉,难看到极致。 不等他发火,陆盏续道:“三司会审结束后,我一定会帮兄长处理好府内的后事。” 陆国公彻底坐不住了,豁然起身给了他一巴掌,“你个孽障东西,我要是死了,你也逃不了,你做的那些肮脏事够砍你几个脑袋了!” 陆盏无视脸上的烧痛感,很淡定的看着他,“那兄长一会可要看仔细了。” 陆国公不明所以,还想再问时,马车已经停在了南宫门外,高忖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下车。” 南宫门内,大臣们结伴而行朝金殿走去,过往时,都纷纷避着陆家父子。 而原本的早朝变成了三司会审。 皇帝拖着病恹恹的身子,被杨天戈搀扶着走进金殿,他脸庞消瘦苍白,瘦到眼眶都有些凹陷,而以往合身的龙袍也显得宽大了些。 看着他这副模样,候在大殿外面的大臣们心中都有几分猜测,陛下的身子怕是抗不了多久了。 …… 这一日是皇城中所有人最难熬的一天。 沈默睡到午时才起,梦里断断续续的出现十五年前的旧事,她掀被下榻,房门也从外面推开,一名司卫军端着食盘走进来放在桌上。 她打开窗扇,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淡声道:“你出去吧,本宫待会吃。” 身后没有回应,反倒有脚步声向她逼近。 沈默心底陡地升起了戒备,她快速转身攻击时,却被对方抱进怀里。 “谢章?” 她自他怀中抬头,发现谢章穿着司卫军的红色飞鱼服,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你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进宫了?不怕被人发现?” “我有把握进来,自是不会被人发现。” 褚桓打横抱起她走到软椅前坐下,让沈默坐在他腿上,喂她吃饭。 沈默:…… 她脚尖够不到地面,凌空摆动了几下便死了心,连忙伸手止住他的动作,“我有手有脚,能自己吃。” 每次都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她,搞得她总觉得自己跟个小废物似的。 褚桓将筷子递给她,双臂抱着她的腰,就让她坐他怀里吃。 沈默无奈,只得如此。 她吃了口汤,与谢章聊着陆家的事。 一顿饭刚吃完,外面倒是传来杭奕的声音,“二爷,北凉传来急报,已送入宗府。” 沈默捧着瓷碗的手微微颤了一下,抬头看向谢章,“急报会不会是有关韩常林的?” 从关隘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这么长的时间,北凉定是出了变故。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