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张阿姨望着时安紧闭的房门,又说:安安啊,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顾千筠无力道:是。 心疼到,和她说话不舍得大声,生怕一个不注意,时安又会躲到角落里,毕竟,她就是个胆小鬼。 晚上。 张阿姨走了,餐桌上,摆满了时安爱吃的菜。 顾千筠在客厅等了很久,等到饭菜都凉了,那扇房门还是紧闭,没办法,她只能过去敲门。 抬起手,离门只有一毫米,却敲不下去,酝酿半晌,她只是轻声喊了一句:安安,吃饭了。 没人应。 顾千筠着急,便推开门。 一眼看见,时安坐在地上,屏蔽了外界所有声音,沉浸着在拼乐高。 像魔症了。 关上门,顾千筠缓缓走过去,坐到时安身边,温声细语:安安,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瞬间,时安顿住了。 想流眼泪,她就不拼乐高了,把脸埋在膝间,负气般地摇头。 可顾千筠最懂时安。 她捧起她的脸,温柔地擦拭每一道泪痕:你不想我,是吗,可是我想你了。 时安目光很呆。 应该是在思考,下秒,她避开顾千筠的触碰,低头,去看地毯上的花纹。 不想逼时安太紧。 顾千筠转移话题说:安安,一天没吃饭了,去吃饭好不好? 一听这话,终于,时安愿意张嘴说话:吃饭,我去吃饭,叔叔就能活过来吗? 显然,顾千筠无言以对。 而她也在这一刻,猛然意识到,她和时安,怎么会陷进这样的状态里:待在一起,就尴尬。 可顾千筠依然耐着性子:安安,就吃一点,哪怕是吃一口,行吗? 时安抬头,盯着墙上的钟,仿佛要看穿什么,忽然,她起身,走过去,踩着凳子,把钟表取了下来。 之后,逆时针转着旋钮,一直在转,转到手都发麻,她开始哭着笑。 被时安吓到,顾千筠身体微颤,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摇头:安安,你别吓顾姨,你怎么了? 时安手上动作没停,她还在笑:这样时间就能倒流了,是不是,他们就都能活过来了,是不是。 不敢相信看到的这一幕。 忍不住缩起肩膀,顾千筠手指关节发白,在指尖碰到时安时,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她:安安,你到底怎么了? 很久都没有过, 这样的拥抱了。 时安身体绷得很紧,右手轻微抬起,僵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