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估计,那只是一份歌词,一份歌词而已,她宣扬了又能怎么样。”陈思雨再笑。 以为弟弟还会再追问,结果等了半天他也没吭气儿。 陈思雨起身一看,就见忙了半夜的臭小子已经倒趴在床上睡着了,他后脑勺有个好大的包,应该是从张寡妇家钻窗户往外跑时磕的。 裤.裆也破了,抹布似的内裤露在外面。 他还笑话郭主任的内裤是方便内裤,他自己的上面不也满是洞洞。 看来得给这小子搞两条好点的内裤了。 话说,陈思雨18,轩昂12,俩人都不小了,睡一张床不利于轩昂的发育。 而从今天开始,全城的小混混肯定都会知道她家的住址了,想不被他们骚扰,陈思雨就必须给自己换一个,小混混们不敢踏足的地方去住。 而小混混们不敢踏足的地方,那租金肯定也很高吧。 普通文工团员一月15块,编导翻倍,30元。 得,继续画,干活才有干净整洁的房子,和香喷喷的面包吃。 伏案才睡了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响起苗清的声音:“哎呀,可算结束了。” 她昨晚陪张寡妇连夜去做了口供,一大清上的,刚刚回来。 有人问:“案子定性了吗,老毛头和张大炮算啥?” 苗清说:“强.奸未遂,老毛头情节严重,张大炮情节轻微。” “未遂的话,是不是就不用判刑啦。”人再问。 苗清说:“得判吧,现在流氓罪都要劳改三年,何况强.奸,这下王大炮惨喽,我听说劳改犯都是送到北大荒,或者西北戈壁滩上去。” “我还没死呢你们就冤枉上我儿子啦?”毛姆一声吼,中气十足。 陈思雨正好开门,今儿新鲜了,毛姆居然是自己走回来的,虽然还是一瘸一拐,但她走起路来其实挺利索的,显然,不止病是装的,她的腿也是装的。 多伟大的母爱啊,当儿子被抓,她就能直立行走了。 关门,盘腿往雕花大床上一坐,她先说:“陈思雨,老姆我生于光绪三十年,小时候三姐妹只有一条裤子,一个出门,另两个就精.沟子躲屋里捱着,洋人剁小脚我见过,鬼子剖肠肚我也见过,还乡团我也经历过,你骗不得我……东西没卖,对吧!” 是的,这是一位经历过这个国家最为动荡的,六十年的老妇人。 她颠苦的人生,是整个民族百年苦难的缩影,她确实是一员劳苦大众。 因为她经历过的苦难,只要她愿意心平气和的对话,陈思雨就愿意实言。 她说:“没卖,甚至我都不知道轩昂把它藏在哪儿。” 毛姆大松一口气,拍胸脯:“没卖就好。” 又说:“那可都是胡家老爷从百姓手里搜刮的民脂民膏,是恶霸老财主强抢去的,劳苦人民的血和汗,你陈思雨要敢把它卖给外国人,你就是汉奸走狗,理该枪毙,还好你良知未泯,没有铸成大错。” 她递眼色给秀儿,秀儿戳轩昂额头:“轩昂,你外婆枉开一面没举报你,万一举报你可就完蛋了,趁着她没发火,快把宝贝拿出来,给她!” 轩昂正在刷牙,手顿:“外婆,本来我妈还有救,您眼睁睁看着她咽气,让王大炮捂着我的嘴巴,自己四处翻宝贝,你觉得我会把东西给你?” 话说,陈思雨一直心里有嘀咕,觉得轩昂对毛姆太狠了点。 合着胡茵还没咽气时她就开始翻屋子寻宝了,那胡茵岂不是死不瞑目? 小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