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李跃虽说也拿到了想要的大河之南乞活军,但跟他们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 “还望将军海涵。”雷弱儿低声道。 李跃话锋一转,“如此说来,你们准备迁去关中?” 关中沃野千里,蒲家人才济济,前秦帝国终究还是要诞生。 雷弱儿也不避讳,“关中乃我族根基所在,焉能不往?” “那就恭喜车骑大将军。”话说到这个份上,基本就不用多想了。 蒲洪迁去关中,堵住潼关,扫平关中诸部,坐观中原乱战,然后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待中原筋疲力尽,大军东出,便可重现当年大秦横扫六国之态势。 雷弱儿道:“若是动手,我等会为将军牵制姚弋仲,以免他率羌骑驰援。” “如此多谢了。”李跃拱手。 跑了一圈,一个盟友都没寻到,看来无论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 自古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蒲洪一旦迁走,黑云山与邺城之间,便少了一块挡箭牌。 送走雷弱儿,薄武道:“要不从长计议?” 陈端也叹了一声。 “再从长计议,石斌就跑了!他们不愿干,我们自己来,传令,斥候营、骁骑营、中坚营随本将出战!” 大话已经放出去了,不杀石斌,李跃脸上无光。 不杀石斌,乞活军和百姓的血仇便会如一根刺横在所有人心中! “将军大恩,端做牛做马,无以报之!”陈端又哽咽起来。 七千余士卒集结在山下。 军中多了很多新面孔,听闻出征,一个个喜出望外,出战就有军功,有军功就会分到土地,还能向上跃迁。 这是多少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东西? 李跃扫了几眼军队,只感觉气势比没扩军之前弱了许多,不过精兵不是训练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在战场上滚两趟,见见生死,气势也就出来了。 生在这样一个时代,厮杀是士卒的宿命。 令旗挥动,战马、驴骡迈动四蹄,欢快的向东而去。 对外宣称是清剿高力禁卫余孽。 一路东行,荥阳生机勃勃,田地里庄稼破土而出,沿途城池、坞堡上大多挂着黑云赤旗,黑云军秋毫无犯,城坞中主动送出猪羊犒赏士卒。 李跃让斥候驱散百姓,大战在即,没工夫受用这些东西。 陈留与荥阳接壤,不到两天功夫便进入陈留地界。 但跟荥阳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触目所及,一片荒芜,田地里长满了荒草,村落有明显被焚毁的痕迹,大白天的,野狼成群结队。 远处的坞堡成了断壁残垣。 春风带来的不是泥土新鲜气息,而是一阵阵腐臭。 行不到十里,便见到地上散落的尸体,男人死状惨不忍睹,女人则全被剥去了衣裳。 旁边竖着的木棍上插着一颗颗的头颅,几只老鸦落在人头上,随意琢食…… 陈端咬牙切齿道:“羯人都是畜生,最开始祸害陈留城,后来意犹未尽,分兵四出,郡中各地皆遭荼毒!” 兔死狐伤,物伤其类。 士卒看着自己的族人被如此孽杀,神色全都阴沉下来。 乞活军同气连枝,当年从北地逃乱,乡邻亲眷散落各地,互相之间总有一丝血缘存在。 陈留又与荥阳挨着,同饮一河水,也算是乡亲。 “我来晚了。”李跃心情沉重,只有身临其境才会感受到这种刻骨的仇恨。 连主张从长计议的薄武也勃然大怒,“石斌当千刀万剐!” 李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斥候何在,陈留诸地形势如何?” 张生野拱手道:“禀将军,斥候还在哨探的路上。” 欲速则不达,没摸清形式,不可轻举妄动。 李跃下令道:“就地休整,夜间行路。” 石斌手上至少三万羯人,正面作战,伤亡不小,此行也不是来大战的,而是干掉石斌。 “唯!” 有士卒主动掩埋了地上的尸体,方圆十里设置了明哨暗哨。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