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失惊道:“这般说来,莫非阿骨打果然死了?我却中了他遗计,不曾赶上追杀!” 他心中惊疑不定,面色不由有些难看起来。 老曹虽自负老于战阵,然而仔细思量,人家完颜阿骨打却更是一生无敌,难道弱似了他? 便似此刻,竟是全然捉摸不透对方布局的虚实。 要知用兵之道,说穿也不过虚实二字,然而偏这二字变幻无穷,大局未定,谁能抵定对方究竟在第几层? 正自踌躇,吴用策马赶了上来,得知情形,抱拳道:“主帅,小生却有一计!” 曹操皱眉道:“学究,不知计将安出?” 吴用侃侃道:“如今金主是否身死,着实存疑,所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他如今虚实难料,正是一个瞒天过海之计!我当以反客为主之计破之。” 老曹见他言之凿凿,不由喜道:“我却如何才能反客为主?” 吴用下巴一扬,山羊胡一翘,伸手一挥,傲然道:“主帅且想,那阿骨打死了多少人马,费了多少周章,这才杀进长城来,若是不死,岂肯轻弃?因此我等不必理会他的布局,只趁机占住这些营垒,然后派人修补长城缺口,那厮若是没死,见了必然惊惶回兵打来,其计自破。” 曹操听他说得有理,连连点头。 吴用更是得意,又说道:“若是那厮真个死了,他的余党见我这里修墙,必道我不肯追击,心中难免大意,想他大军扶棺而行,能走多快?我这里假意修两天墙,忽然派一员上将,领兵直追上去,如何不杀他个落花流水?如此一来,是战是守,主动在我,是所谓反客为主也!” 曹操听罢,仰天大笑,拍着吴用手臂道:“吾有学究相助,何愁天下不定!” 当即传令就地占了金兵的营寨,又从老营调生力军来,假意去修补长城。 此时天色大光,参战兵将厮杀了半夜,甚觉疲惫,各自找个帐篷酣睡,不多时,满营鼾声。 曹操解了甲胄,床榻上躺得片刻,只觉心中有些不安,不能安眠,索性起身,草草披衣,提一口短斧,绕营巡视。 这些营寨都是金人所建,其中规格,颇有与汉家兵法不同处,老曹一面走,一面细细揣摩,倒也自得其乐。 正走间,忽闻一阵臭风,抬头看去,却是李逵笑呵呵的,提着裤子自一顶帐篷后钻出。 老曹皱眉喝道:“铁牛,如何在帐篷后面大小解?且不说易生疫病,便是这味道亦不好闻。” 李逵却笑道:“哥哥不知,此乃金国的规矩,我等如今住在他们营中,岂不该入乡随俗?” 曹操斥道:“这个黑厮,却又胡说了,为兄的当年曾同娄室等人行军打仗,不曾闻他有此陋习。” 李逵却也倔强,以脚拨着地面土道:“若无这个规矩,地上如何铺得这般厚厚的土?必是让人拉了,便于就地掩埋。” 他一头说,一头就用脚拨出个小小土丘,示意给老曹看。 老曹心中一动,忽然找到了自己不安缘由—— 原来这金营之中,满地都是浮土,只是泥土之属,太过平凡常见,因此他一时不曾多想,只觉得隐隐不安。 此刻李逵一提,这才察觉异样,不由失惊道:“怪哉了,金狗为何要在营地中铺这许多泥土?” 李逵嬉笑道:“正是为了埋屎便利,亦或怕我们火攻,也未可知。” 曹操连连摇头:“岂有此理,营地四周草木无恙,他哪里弄来这许多泥土?不对!哎呀,不好,不好了!” 老曹猛然闪过一个可怕念头,惊得双脚跳起,翻身便跑,沿路大喊道:“诸军速起,都退出这些营寨去,我等中了金狗计也!” 话音未落,忽闻各处营寨,四下同时响起山崩海啸般杀声。 老曹心口一抽,面目全白,心知自己终究是中了阿骨打的毒计! 曹操自来本世界,杀翻西门庆后,第一件要事,便是读史。 千年史书,老曹最感兴趣的,自然是自家去后,三国交战情形。 他记得蜀汉大将姜维,最后一次北伐,正是中了魏将邓艾计策—— 邓艾此人用兵,首重地理,他早料姜维要北伐,预先去看了山川地形,找了一块绝佳适合扎营所在,提前挖好了地道。 待姜维兵至,果然择了此处扎营,于是魏国伏兵直抵营内,杀得蜀军大败。 而阿骨打施展此计,还要更方便些,他麾下千军万马,这几日要于各处营寨掘些藏兵地道,何其简单? 唯有大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