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把她生成一个健康的孩子,让她过想过的日子,再不让她遭一天罪。” 她双目幽幽衔着泪,依旧望着沈芜。 沈芜只得道:“大小姐一定很感激你,让她最后一刻也没有受什么罪。” 她似乎有感而发。 最后一刻,最后一刻她是在想什么呢?飞机强烈颠簸震动的时候,她正紧张认真地听机长的救生指南,机械地穿上救生衣,拉紧安全带,玻璃被震碎时,强风刮过她的脸颊,将她吹透,她的心跟飘起的热气球一样,悬了起来,想的是若是死让她死得干脆些,别像电影里的一样,被尖锐的飞机残骸穿刺心脏,血流干了再死。 最后一刻,她真是一点都没有想过与父母告别,也没想过要好好感谢他们,更没有懊悔遗憾平日没有好好陪伴他们。 反而是来到这里以后,她时不时地就会想想以前。 虽然这里的日子她也过得惯,但总觉得自己的根在从前。 卢氏点了点眼睛,没让眼泪流下来,门外宋下童跑了进来,着急忙慌的样子,沈芜瞧他脸色,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出事了?” 宋下童紧蹙着眉,咬着牙点了下头,从袖袋中掏出一纸便签来:“还请王妃回府一趟。” 卢氏也跟着慌张起来,直起身子,站了起来问她:“出什么事了?” 沈芜将便签收了,回身与她道:“夫人,我要出趟门。” 进了里屋随意收拾了个包袱,就要跟宋下童回王府,星儿燕娘也都跟着去了,卢氏插不上手,只得眼巴巴地站在门口问:“还回来吗?” 沈芜从马车内探出头:“您去帮我跟小粥传个信儿,让她帮我盯几天渔利口的铺子。” 渔利口的铺子哪需要人看,燕娘知沈姑娘这是怕大夫人无处寄托哀思,故意给她找点活儿干,果见她满口答应,眼露戚戚。 陈府的马车一路奔至城西郊外楚王府外,没人敢拦,门房见来势汹涌,当是府中事发了,忙给在他这儿吃茶闲唠嗑的小厮递了个眼色。 那小厮一路抄小道,奔去了后院。 后院般若奴穿着件薄纱,露着双腿赤着脚,正在水榭中央的亭台上跳舞,姿态婀娜活像一只戏水的水鸟,可惜大冬天的,水榭的水都结冰了,瞧不出灵动来。 一旁唯一的观众手上拍着一只手鼓,断着节奏。 两人双眼都黏在彼此身上,浓情蜜意的,旁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是府中一个叫薛萍的侍卫。 王府空荡,三公主将公主府中的卫兵拨了一半过来,其余人都是卫牧在当地雇的,平日李危和沈芜两个名义上的主子都不在,由卫牧管事,近日卫牧也走了,王府就没了主事的人,就由般若奴主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