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他只当没看见。王国舅在其身侧出声:“西陵之事,你只管据实报给陛下。” 白姓书生拱手又是一礼:“臣自西陵而来,苏郡主确实夺了西陵军中的指挥权,筑阳城也确实一战未打拱手让人,方才王国舅所言确是实情。” 楚逸轩将指骨捏的咔嚓作响,王国舅满面得意,正要摆手让这书生退下,不妨他继续出言:“只郡主是在筑阳城失守王国舅怯战连连的情况下不得已而夺权,之后王国舅便带着一半的兵力一路奔逃入京,恕臣直言,倘若不是郡主临危夺权,据城而守,荆城现下怕也早已失守,毕竟王国舅草包之名,西陵人所共知。” 王国舅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想斥责他退下,但这么一来岂非默认他说的是真的,只能慌张望向上首:“陛下莫要听他胡说八道。” 师铭爨却不肯放过他:“是国舅爷说一家之言不可信,怎么,人说了国舅不想听的,你还要堵了人嘴不成?” 两厢争执之下,李塬从百官中站了出来:“儿臣当日赴西陵迎陈老棺椁入京安葬,儿臣可以作证,这白姓书生所言句句属实。” 王国舅没想到这个一贯闷不做声的富贵王爷今日忽而改了性情,宣隆帝也皱紧眉头,明显是不欲他多言,可李塬并不看他,长身玉立,不卑不亢道:“儿臣当日同郡主一起入的西陵,当时筑阳城已沦落敌手,王国舅命人紧闭荆城大门,无视城外百姓哀求以及夷相铁蹄践踏尸骨如山,据不开门,郡主同亲卫血战多时,幸得池程将军开城相助,否则莫说是夷相百姓,怕是就连儿臣和郡主都要殒命荆城。” “若非王国舅拒不开门,荆城之外绝不会是一片炼狱,进城之后,郡主见王国舅实在无用,迫不得已这才夺下军中指挥之权,至于郡主一心要取国舅性命,更是无稽之谈,她若真有此心,又岂会在荆城人员不足的情况下看着你带半数人手回京倒打一耙?” 楚逸轩面色铁青,在听到王国舅将苏念卿挡在城外拒不开门的时候,更是强压下心头的戾气忍住撕烂他的心境。他知道苏念卿不易,却原来这么苦吗?倘或不是自己恰好去西陵走了一遭,她就算不死在夷相人手里,也要被这些混蛋算计死。 “殿下慎言!”王国舅突然出声:“我紧闭城门那是以免夷相细作混入城内里应外合。” 师铭爨轻笑了声:“国舅这是默认殿下所述都是真的了?” “你……陛下莫要被他们蒙蔽。苏念卿在西陵弄权,池程等人当即俯首听命,臣九死一生来京中据实相告,就连襄王殿下和向来不涉党争的师大人都对她百般维护,可怜臣一片忠心,奈何他们交相维护,臣欲辩而无力,是臣错了!既生谏不成,臣愿撞柱死谏,惟愿陛下莫要被奸佞蒙蔽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