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斯里气得捏响了骨指,可到底是闭上了嘴。 张卿清一乐:“那可是太好了!沈少卿,现在就拉她去大理寺喝茶哇!多喝几天,没关系!” 闻言,张斯里直朝他走了过去,抬手拧着他的耳朵,“你说什么!哪家兄长会这么对自家姊妹?” “疼疼疼!”张卿清龇牙咧嘴地挣脱出来,站起来与她硬碰硬,“哪家妹妹会这么对待自己兄长?” “那是因为你弃仕从商!” 张斯里恨铁不成钢地道:“兄长,你莫不是失忆后连当初为什么要入仕都忘了!你忘记阿爷遭受了多少白眼和屈辱才走到今天!你忘记你抱着阿娘安慰她你将来定会做官成为张家的靠山!你忘了你入仕是为了让张家有自立的能力!士农工商,张家最末,这种仰人鼻息,如履薄冰的日子难道你还没过够吗?” “哎呀!我都没入仕,哪来的弃仕从商!秋闱还未开始,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中哇?” “其他人也许不会中,但你一定会中,你以为你这个东都第一才子的名头是大家谦让出来的吗?你以为圣人为什么没给个小官应付了事,而是执意让你走科举?” 张斯里抓着他的衣袖,苦口婆心地道:“兄长,别再糊涂下去了!” 周歆这才明白过来圣人的用意。 凡有重用,必要德行服众,张卿清乃商贾之子,又是经人推举,虽然有些才名,但依旧会被人轻视,若是他能中得进士,圣人便可正大光明的重用他。 张卿清摇了摇头,“可我如今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你就别逼我了,我考不上的,我考不上的!” “张斯里,你有没有想过,他两次死里逃生的经历,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周歆试着说服她:“他没再次疯掉已经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你非得将一切都回归原位吗?可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他毕竟疯过,也差点死过。若他没清醒过来,你还会逼着一个疯子上考场吗?” 张斯里道:“这是张家家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 “即是张家家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小辈来做主了?我以为,他两次死里逃生,你们应当是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而不是希望他能为了张家的未来而活下去。” 周歆站起身,“本君言尽于此,他现在的情况依旧不稳定,若是再疯掉,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张卿清伸出尔康手,急道:“你要去回去了吗?你别走哇!” “这是你一个人的战场,我爱莫能助。你若相信我,就回去与他们好好谈谈,有些道理,她不懂,但府君会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