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只忙着关心国公爷回朝的事了,因而一时——” 见鄂氏仍然面有不豫,她连忙又道:“老奴这就下去安排,定让人把那沈姑娘的一应消息打听得来。” 鄂氏瞥了她一眼:“下去吧。” 等到宁嬷嬷走了,她深呼吸一口气,走上前将摆在桌上一樽玉佛摆了摆正,又擦了擦佛颈上一串檀香珠,才又出门去。 宁嬷嬷这里出了正院,到得僻静处,忽然回过头,望了从屋里出来走向了反方向的鄂氏一眼,那双眼里的莫测,竟让栏外的梅枝也不由随风颤了一颤。 魏国公班师回朝的消息早几天就传遍京师朝野了,百姓们在街头巷尾热议的便是西北的军情。魏国公能够回朝,这就说明西北暂且无虞,虽然大周开国以来便对东辽闭关锁国,影响了许多经济,但是能够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对百姓们来讲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韩稷最近也忙着与左汉声等人清点军务,魏国公回朝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得接手这些。 房家跟沈家的事他自然也听说了,事情峰回路转,倒也让他松了口气。毕竟将来沈雁的事就是他的事,沈家若真因为沈弋的事跟房家闹僵了,他少不得也要出面周旋一二的。 至于房昱,听说近来在外祖家小住,等沈弋嫁去江南之前,并不会回府来?是与否,他已无暇去确认。 大雪下了整日,北城门在天绽亮时便大开了。 辰时初魏国公率军缓步靠近京师,首辅诸志飞及兵部尚书郭云泽、魏国公世子韩稷、中军营副都督左汉声、中军佥事秦昱率着众将在城门外迎接,并宣读圣旨,沿途四处有人鸣炮,有人欢呼,还有人叫着魏国公威武。 这场面自不必说了,沈雁即使没去也能想象得出那阵势。 这一日宫中赐宴,满朝四品以上的文武官员皆需参加,沈观裕父子自然也要在陪宴后方才回府。 沈雁自然不免跟沈宓打听这一路的新闻,沈宓一面摇着折扇散酒气一面道:“跟往常的宫宴并没有什么不同,就是关于西北的话题多了些。皇上显然还是有些惋惜未能向东辽开战,但是许阁老一句‘大周赔不起’,他倒是也没再往下说了。” 许敬芳的敢言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沈雁托着腮,又问道:“郑王楚王没斗心眼儿吗?” “这种场合,他们还没那个胆子。”沈宓摇着头,顿了下,又蹙了蹙眉头道:“不过皇后与郑王之间貌似有了点摩擦。” “哦?”沈雁来了兴致。 沈宓道:“郑王给皇后斟酒,皇后抬手盖住了酒杯。当时我就在郑王下首,我还发现皇后在拒酒之时对郑王有抵触之色。” 盖住酒杯,这是很细微的一个动作,可是当着文武百官,而且又明摆着是赐给魏国公的接风宴,皇后拒绝郑王的斟酒,还是有些不妥罢?而且她还对郑王此举有所抵触,郑王可是她如今唯一的法宝,难道说他们这对母子也有了裂痕?r1152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