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兀自拿出手托护具,劝道:“戴着恢复快,也能避免二次损伤。” 邵揽余走离床边,活动肩膀:“就这么点小伤,没必要。” 医生额角一抽,追在身后絮絮叨叨:“前后打了个对穿,再偏一点就能废了你整条胳膊,你管这叫小伤——哎!别动你那肩膀了,昨天才做了手术,还想不想好?” 邵揽余的手肘被医生抓住,不让他乱动了。 “关医生,你是不是上年纪了?还挺啰嗦。”邵揽余抽回自己的手,不甚在意,“活动活动,恢复快。” “你是医生我是医生?”关述将护具塞进他怀里,命令说,“快套上,别废话。” 邵揽余没什么诚意地敷衍:“嗯,等会儿戴。” 他从抽屉里找出一瓶药,倒两粒进手心,喉结滚动,直接干吞了下去。 关述没和他继续纠缠,眼睛凝视药瓶,神色蓦地严肃了起来。 “你这药还没停?多少年了。” 邵揽余无视口腔里浓烈的苦味,答了个数:“八年。” 关述怔愣,叹了口气,动嘴想说些什么,房门忽地被推开,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人。 “老大,你怎么不事先——” 话音戛然而止,见到房内的关述,秦一舟硬生生憋住了后面的话,改口道:“关医生,这么巧。” 关述十分自觉:“药换完了,你们聊。” 他提上医疗箱往外走,出门前又指指搁在桌上的护具,提醒某个极难伺候的病人:“戴上啊,别犟。” 房门关闭,邵揽余瞟都没瞟护具一眼,移动到窗前,慢悠悠活动肩膀。 “事情办好了?” 秦一舟权当没听见,语气无奈又心烦:“你要换路线这事,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得知邵揽余被埋伏的消息,他当真吓了个半死,私以为是身边出了内鬼走漏消息,连夜将所有参与行程的人抓起来,准备严刑拷打。 然而后面从小田口中获知,是邵揽余主动换了路线,才在栾河道遭遇伏击的。 当时那群士兵包围他们后,什么也没干,只带走了邵揽余一人,随即中途换车,把人完好无损送来了科谟。 秦一舟语气咄咄逼人,邵揽余却没有为此感到不快,反而说:“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一起问了。” 秦一舟确实满腹疑问而且不爽,但对方这样一说,他立即清醒过来,明白自己越界了。 老板做什么,不需要向下属解释,他们只需要服从命令就行。 “抱歉,刚才是我太急了,语气不好。”秦一舟深呼吸,恢复平日沉稳的模样,“您的伤口怎么样了?”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去维冈。” 邵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