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不幸中的万幸,病发时他没有当场暴毙,还留有最后一线生机。 只可惜这最后一线生机,对如今的医疗水平来说,想要治愈远远不够。 毒性已经深入脏腑和神经,除非能将费慎的全身器官置换一遍,才有治愈的概率。 但这显然不可能,以如今的情况预测,最好的结果多半也是变成植物人,后半辈子依靠各种药物和医疗仪器维持生命。 经过无数次尝试,邵揽余放弃了寻找医生,转而将目光对准了医药领域。 一笔笔重金投出去,只希望医药科研团队们,能够研发出对抗“琅洛试剂”的解药。 只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研发药物这事,也并非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的。 邵揽余很清楚,自己的行为无异于大海捞针,可正因为清楚,内心才更加绝望。 费慎能等他的时间没有多少了。 “施首领过来一趟,找我有什么事?” 压下心底万千思绪,邵揽余十分自然地换了称谓,公事公办的语气透出一股疏离。 施有仪早不是当初那个需要看人脸色的施小姐,却也并未因为地位的改变,而产生半分骄矜,接人待物始终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柏苏最近发生了很多事,邵先生许久没有露过面了,我来看看您。”施有仪说道。 邵揽余回道:“施首领聪慧过人,做事情深谋远虑,现在有了各家族和军委的协助,想必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很好地解决。” 这番话倒不是在暗讽对方,而是邵揽余发自内心地认为,施有仪比自己想象当中还要聪明得多。 魄力手腕一个不缺,眼光长远的同时,更会在关键时刻敛其锋芒韬光养晦,入木三分的演技悄无声息骗过了所有人。 更令人不容小觑的是,哪怕她成功登上高位,手中有了实质性的权利,却依然能够放低姿态,保持谦卑之心。 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必须得有强大的内核与自信才行,他确实低估她了。 “邵先生,有仪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绝对不敢妄自居功。”施有仪说,“您曾经对我的帮助,我始终铭记于心,至于过去某些事情,那时候我势单力薄,迫于生存压力之下不得不为,还望邵先生谅解。” 邵揽余这些时日,一直在操心费慎的病情,没空关注外界的事。 但秦一舟会定期定点吗,将某些重要的情况汇报给他。 因此在施有仪当选首领那日,许多过去被刻意掩埋或者忽略的东西,也都不经意间浮出了水面。 所有事情恐怕还得追溯到一年前,费慎那支小队接到刺杀任务,前去栾河道埋伏邵揽余的时候——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