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呼唤些什么。 而所有赶路人,在听到这样的声音后,都变得安静下来。 甚至有些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在等一个梦乡。 宽阔的路越来越狭窄,一辆接着一辆的车,排成一条直线往九方城中心赶,像是祭品受到了海妖的蛊惑,失去自我意识,赶去献祭。 周围出现了倒挂的白幡,一条条白练悬在天上,连依托的地方都没有。 牛车整齐排列,四四方方,像是一场盛大的送葬。 车上偶有宗门子弟冒出惊恐的脸,和这里原住民平静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 谁是送葬者,谁是入葬者。 一个狭窄的,像是只能容纳灵魂通过的门出现了,上面写着九方城三个字。 城门只有一个人那么高,入城内必须下车。 所有人弃车徒步而行,马大娘拉了拉司祯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必害怕。 在门的另一边,是一个挂满白幡的辇车。 一个一身白衣的身影就坐在最中间。 而他身边的人高喊一声,“拜圣子”,所有人陆陆续续都跪了下去。 嘴里念念有词,在说着什么。 司祯凝神谛听。 是寻求庇佑的吉祥话,他们不是在为自己而求,更像是……在为一个群体而求。 他们祈祷圣子庇佑他们的同类。 佘年也听懂了,他扯了扯司祯的衣袖:“他们有同类遇难了。” 缅铃一声比一声急促。 乌压压的一片人,齐齐朝着城门口那一辆辇车跪下。 阴冷的风一份更比一阵大,辇车上的白幡晃动地越发剧烈。 顺着白幡之间的缝隙,里面坐着的人即将露出真容。 司祯目力极强,看到了他被白幡遮住的脸下,脖子上鼓动的经脉。 天上雷声轰鸣,风像惊涛骇浪,变得湍急。 里面的圣子露出的全部面容。 司祯在看着他,而露出面容的他,嘴角爬上诡异的笑容,也在直直盯着司祯。 万千信徒中,他看的是司祯这个不拜者。 熟悉的面容让司祯轻轻笑了笑,笑意讽刺:“宋时禾。” 宋时禾灵气暴乱,整个辇车炸开,他悬空而站,风在他的袖袍里阵阵鼓动。 “对,是我!司祯,没想到吧,我是整个九方城的圣子!” “天木在你手里,天药进了你的口袋,凭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偏向你司祯?你本就该被我狠狠践踏在脚下,成为我修仙路上的垫脚石!现在你司祯的好运气也该到头了。” “他们奉我为圣子,这里的一切都供我驱使,而你司祯,今天就该死在我宋时禾的剑下!” 司祯面容逐渐严肃起来。 宋时禾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引他们心甘情愿奉其为圣子的? 悬空而立的宋时禾用看蝼蚁的眼神看司祯:“九方城的城民,听我号令——” 乌压压的人群站了起来,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看着司祯。 而一直把司祯当成亲女儿看待的马大娘,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最终还是和所有城民站在一起,站在司祯的对立面。 她的两个孩子也站在了她的身后,和她一起把司祯当成了对手。 司祯手臂微动,一把剑出现在手中,泛着寒光。 宋时禾在看到剑的那一刻,眼睛里是更疯狂的神色。 “这是我的剑,这本来就该是我的剑!” “你按照本来的路走不好吗?为什么要自爆,为什么在我即将成仙的时候杀了我?” “你死就死了,为什么拖我下水?” 司祯脑中有一瞬间,冒出了一场极大爆炸的画面。 血肉模糊,带着白光。 这样的威力来源于自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