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大仇深的驾驶人理了理围巾,轻笑道:“不管怎么样,我男朋友全世界第一好看。” 好看?宁寒柯思考了下,她说的可爱是好看,但好看不也就是帅? 所以,她的意思是想说自己全世界第一帅。 那没毛病了。 宁寒柯又开始神色如常地开车。 - 到达神木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半了,宁寒柯将车停好后,和柯简一起开始往景区走。 此时阳光正盛,金黄的光线透过厚厚的云层,直直地从各个方向投在披着雪衣的密林中。 左边是昨夜的积雪,堆满了山坡,有活泼的小孩直冲冲地往上面爬,笑着滚落了一身的雪。右边是不断向上延伸的崎岖斜坡,枝繁叶茂的高挺红杉遮天蔽日,偶尔在冻土里伸展出盘根错节的树根。 宁寒柯牵着柯简的手走在青石台阶上,两人往上攀登。 栏杆处的彩色经幡在阳光里翻滚。 “宁寒柯,你看经幡有几种颜色?你猜是分别代表什么?”柯简露出来的鼻尖都被冻红了,像只兔子一样,但整个人都很兴奋。 宁寒柯往一旁看,蓝、白、红、绿、黄。 他随口猜道:“蓝是天空,白是雪,红是太阳,绿是树,黄是土地?” 柯简笑了笑:“差不多。但白是白云,不是雪。绿色有说是树林,也有的说是溪流的。这五种颜色,大概是与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相对应的。” 柯简的声音很轻柔,“经幡上印有佛经,对那些信徒来说,当风吹过一次经幡时,就相当于将上面的经文都念过了一遍,他们觉得,风会替他们向神传达愿望。” 宁寒柯点了点头,将那些经幡又仔细地看了看。 柯简又跟他聊起了沿路人为叠起的小石堆,以及一些岩石石缝里立着的断树枝,还有蓝绿色湖泊里的藻类植物。 他以前对有些风景看过也就看过了,除了非常震撼人心的,几乎什么都没在脑海里留存过。 但现在不一样。 柯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像用雪擦过的天空一般,他觉得那些东西突然变清晰了起来。 原来是这个样子。 原来是这个意思。 柯简和宁寒柯爬到了流星坡,又走过了高山草甸,最上面的终点是钙化流池。 宁寒柯看了眼时间,他想了想,还是对柯简道:“我们6点前得出去,现在应该爬不上顶了。” 柯简倒也没多遗憾,毕竟沿途的风景已经够他们回味很久了。 她笑着点了下头,指着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另一条路:“那我们走这边回去?” “好。”宁寒柯牵着她,往另一条大道上走。 这条算是整个神木岭的大道,有一些运载物资的车辆从下往上费劲地开着,两人靠着边走。 某个时刻,柯简松开了宁寒柯的手,她看见一条从侧峰垂落下来的小溪流,穿过了薄薄的冰层,在暖融融的阳光下仿佛泛着流动的光。 柯简用指尖碰了碰,整个人被冰的一颤,她轻“嘶”了声。 宁寒柯略微皱眉:“别碰了,等会儿手被冻伤了。” 之前柯简堆雪人把手套打湿了,现在赤着手被冷风刮得又僵又红,而她见什么有趣的都想碰一碰,甚至刚还捏了坨冰在手里玩。 柯简也说不清自己哪来的孩子心性,或者是宁寒柯一路上让她别这样那样,她突然就想使坏,从雪山脚下用手掬了一捧厚厚的雪,全部往宁寒柯的脸上洒去。 “天女散花——” 柯简想起了儿时的游戏,将这可耻又好笑的台词念了出来,念完自己都在笑。 宁寒柯用手臂随意地擦了擦,有一些未落的雪还挂在他浓密的眉毛和睫毛上,他冷笑了声:“不听劝是吧?天女?” 他大步走过来,就要逮人。 柯简一急,转身就跑。 但大道的雪被车轮压过,又被人不断踩过,已经形成了冰层,柯简跑路中突然“咚”的一声直愣地摔地上了。 宁寒柯跑过来,将她扶起来,着急地问:“有没有摔倒哪?手有没有扭到?” 柯简笑着摇了摇头,她拍了拍屁股,“穿得厚,没事儿。” 宁寒柯紧蹙眉头:“上来,我背你。” 柯简摆了摆手:“不至于吧。你背着包还怎么背我?我自己能走的。” 宁寒柯只好牵着她的左手,带着她一起下山。 但柯简就跟中了邪似的,走了十分钟,滑了三四次,要不是宁寒柯拉着她的手,她肯定不知道要摔多少个屁股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