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判定她妈妈还没回来。 那时伍桐才知道,他一直记得机场那段交集。 这是她的一个疙瘩——她后来为了这段暗恋百般贬低折损自己,与他回到学校后一直无视她不无关系。他一直让她觉得,自己可有可无。 那晚,是她喜欢他的起点。他对陌路人伸出援手,给予她细致的善意,让她逃开一段机场通宵的痛苦记忆,少了一个午夜梦回发现自己孤身无依的理由。 她心跳错漏一拍,却假装勉强记得:“嗯……哦,那是我们第一次说话吧,去年?好像也是冬天。怎么了?” “那你应该还记得,当时有个司机来接我们。我今天见的人就是他。”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他叫你少爷,态度恭敬。你喊他章叔。 “他是你信任的人?”伍桐认真问道。 或许是她眼神太过真诚,提问又直白,沉泠心里温热。 嘴上从未说出过“关心”两个字,她却担心他瘸着退单手端鱼汤烫着自己,担心他去见伤害过他的“旧人”。 “嗯。”他说。 伍桐放心了。沉泠却忽然放下筷子倾向前来,伍桐下意识后腿退,下巴被他禁锢。 他指腹微凉,轻轻捏着,又用了劲迫使她抬起头来。 “你脸受伤了。”沉泠眼神晦暗,语气有些急迫,“是谁刮的?谁欺负你?消过毒了?” 本就是意外,一点小伤,伍桐看不明白他的反应,只觉得他少有强势的时候。 下巴被摩挲,反而觉得烫。 “没事,几天就好了。” “哪里是几天,得上药。”沉泠甚至上了大拇指抚摸她伤口延边,力度又轻又柔。伍桐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唇,心里痒痒,一把拍掉他的手,“都说了没事,吃饭吧。” 她喝起鱼汤来,并未发现沉泠神色的异常。 晚上十点半,伍桐直播结束。 最近那个白色猫咪头像的富婆姐姐真是挥金如土,每周都要给她上直播游轮,还催促她早点去看心理医生。 她直接捞了叁个月的生活费,更加殷勤地直播。本没打算去看医生,也想着近期去趟医院,好给富婆姐姐一个交代。 做富婆可真好啊! 她赚了钱,美滋滋拿起睡衣准备去洗澡,打开门,就见沉泠拿着瓶药等她。 伍桐赶紧迈出去、关上门——沉泠这只狐狸在这里守株待兔呢,她房间里墙上贴着一堆他的照片,抽屉里有她捡的他丢掉的烟头,手账本里还画着他肖像……平日里她只要出门,都会锁房间。就是为了防他。 脚步一踉跄,一头撞进沉泠怀里。沉泠单手揽住她,力气还真的大,她挣扎一番不得。双臂撑在他胸上:“你干嘛?” 本以为沉泠是来给她涂药的,他出口却毫不相关:“你今晚在哪儿睡?” “在自己房间睡啊。”伍桐理所当然。 她上周末玩弄他,夜里懒得回房,才睡在他那里。昨晚也是意外。 沉泠轻咳了咳:“你洗完澡去我那里吧,我给你涂药。”m.DXszXEdU.coM